江窈简直都要被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呵。
就你会道德绑架,我难道不会茶言茶语吗?
那倒要看看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啪啪啪。”
江窈忽然鼓掌,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窈窈你这丫头,这是在干什么?”有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窈窈你懂事点,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钟国栋也不赞成地看向江窈,脸上写满无奈。
“各位叔伯婶子,你们可误会我了。我哪里是添乱?分明是在夸赞我钟叔深明大义啊!”
江窈摇摇头,红着眼眶,一脸无辜地看向众人。
“平时二姐欺负我,我妈作为后妈不好多说什么,钟叔大多时候只是口头说说。我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是亲父女,舍不得很正常。”
“可是这次二姐是真的太让我伤心了,她居然说我有娘生没爹养。我爸可是为了保护公家财产牺牲的英雄,二姐欺负我就算了,但我绝对不允许她这样说我爸!”
“更何况她还把我妈气得不好了,人都差点晕倒,到现在还在屋里歇着呢!”
说着说着,江窈哭出了声,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人一听,脸上都是心疼和愤慨,纷纷斥责钟国栋和钟丽芳。
这两人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精彩异呈。
钟丽芳一脸怨毒,激动地大骂:“江窈你个小**,敢污蔑我!”
钟国栋面色阴沉如水,语气略带警告意味,一字一句道:“窈窈,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江窈随即小脸一白,仿佛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整个人瑟瑟发抖,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一般顺着脸颊往下掉。
有个义愤填膺的妇女,挺身挡在江窈面前。
她狠狠瞪一眼钟国栋父女,道:“窈窈,你别怕,有婶子在,我看谁敢欺负你。”
“谢谢各位叔伯婶子了。”江窈感动万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心替钟国栋说话:“我想钟叔这回应该是意识到自己错了,才会当着叔伯婶子们的面教训我二姐。”
话音刚落,现场气氛一片怪异。
“我呸!这哪是知道错了,分明是装模作样演戏呢!”
也不知道谁淬了一口,小声嘀咕起来。
“就是就是,大家伙儿又不眼瞎,谁看不出来。”
“对,要我说春兰和窈窈母女俩还是太善良了。换做我,一个上门的老登,一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老娘早把他们收拾一顿赶出去了,哪容得了他们蹬鼻子上脸。”
钟丽芳到底年龄小,被大家这么一说,立马就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看向钟国栋。
钟国栋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似乎在人群中看见了什么,眼光一闪,有了对策。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钟国栋指着钟丽芳大吼道。
钟丽芳本就慌,被这么一吼,人都懵了。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下意识跪倒在地。
钟国栋阴沉着脸,恶狠狠说:“给你姚姨认错,你姚姨要是不原谅你,就别怪我心狠,正好你窈窈妹妹吃不了苦,到时候把工作给你窈窈妹妹,你替她去下乡!”
钟丽芳真的被吓坏了,连忙哭喊道:“姚姨,姚姨,我错了,您原谅我吧!”
好半天过去,堂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江窈也没有说话。
见到这一幕,院子里的人不禁皱起眉头,在心里嘀咕江窈母女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钟大哥,快消消气,你千万别中了某些人的圈套,害丽芳无辜下了乡!”一个瓜子脸女人话里意有所指,阴阳怪气说道。
“常家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国栋做出不解的样子问道。
“哎呀,老常家的,听你的意思,难不成今天这事儿是有人故意设的圈套?这人该不会就是姚春兰吧?”另一个高颧骨女人故意问道。
高颧骨女人叫王爱菊,一直和姚春兰不对付。
当年她看上江窈爸,可江窈爸拒绝她,转头娶了江窈妈。
她嫁给了现在的男人,没想到新婚夜当晚男人抱着她,嘴里却叫着姚春兰的名字。
于是从那以后,王爱菊就单方面和姚春兰结下了梁子。
一开始姚春兰还会笑着和她打招呼,可被人冷嘲热讽多了,姚春兰对她也没了好脸色。
“没错。”老常家的也就是张小凤点头应道。
“这……整这么一出图啥啊?”王爱菊提高音量问道。
张小凤撇嘴:“还能为啥?当然是为了她闺女江窈不下乡呗!”
钟国栋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义正言辞地开口:“常家弟妹,你别乱说,我家春兰不是这样的人。”
张小凤娇嗔一眼,夹着嗓子委屈道:“钟大哥,你就是人太好了。你也不想想看,你大闺女早就嫁人了,她的工作给了你二闺女。前不久姚春兰她闺女江窈高中毕业了,江窈可没工作,按照政策是要下乡的!”
钟国栋低头不说话,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听完三人一唱一和的对话,院子里的人哗然一片。
有人甚至出声指责起姚春兰来。
“姚春兰也真是的,偏心都偏到眼窝子里去了。”
“嘁,有啥可奇怪的?毕竟丽芳也不是她亲闺女啊!”
“哎哟,后妈就是后妈。”
……
见状,江窈眼里布满嘲讽,刚想开口,却见她妈从屋里走了出来。
姚春兰嘴唇发白,脸上也没有血色,几步路走得颤颤巍巍。
让人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晕倒。
江窈忙上前,扶住姚春兰:“妈,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休息?”
姚春兰安抚性地拍了拍江窈的手,然后视线往院子里扫了一圈。
院子里的人不是低头,就是看向其他方向。
总之不敢对上姚春兰的眼睛,不知怎么有些心虚。
姚春兰神色恹恹,声音虚弱中带着坚定:“我姚春兰在这里住了快二十年了,和大家也相处了快二十年,我的为人想必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春兰,我相信你。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还能不清楚吗?”一个国字脸中年男人,一脸认真地说道。
王爱菊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拧了一把国字脸男人:“谁是你媳妇你不知道?尽帮着外人说话!”
男人黑了脸,还想说什么,瞥见王爱菊扭曲的表情,张了张嘴没出声。
不过姚春兰还是对着他道了句谢,才又继续说:“要说我偏心,这一点我认。窈窈她爸走得早,至于她奶和大伯不提也罢,我就这一个闺女,我不疼她谁疼?”
“况且作为后妈,我自认为问心无愧,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我没亏待过她们姐妹俩一丝一毫。”
“可她们姐妹俩又是怎么对我和窈窈的?过去的事我不多说了,单说今天这事,大家伙儿可以问问她钟丽芳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