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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吴杉就要走。
吴杉被气得够呛,可是碍于我们兄弟的情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见我沉默不语,周围人指指点点,沈甜以为我利用舆论在逼她。
“薄北辰,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心胸狭窄就像一个妒妇!”
我懒得搭理她。
“随便你。”
此时灯光一暗,舞台上追光灯独闪,久久不见新人登台,不知内情的宾客哗然一片。
吉时已过。
就在我想要登台宣布婚礼取消时,大门打开,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
是席慕,我老婆的竹马,他终于出现了。
似是有心灵感应般,沈甜怔怔望着他。
两个人对视,隔着千山万水却含情脉脉。
席慕红着眼尾质问沈甜:
“如果没有他,今天站在你身边会不会是我?”
沈甜微微一怔,她咬着唇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席慕身上。
她从伴娘手里接过我们的婚戒,提起纱裙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走向她的竹马。
追光灯打在她的身上。
在一片寂静中,沈甜将本要戴在我手上的婚戒,套上席慕的无名指上。
答案不言而喻。
婚礼现场倏然乱作一团,宾客们带着戏虐地目光看向我。
我却慢条斯理摘下新郎胸花,夺过司仪的话筒:
“戒指都戴了,不结婚说不过去了。”
“来,大家掌声响起来,祝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
我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可这些话传到了别人耳朵里却认为我是在嘲讽他们。
沈甜紧紧瞪着我:
“薄北辰,只是一枚戒指而已,你这么有钱,以后想买什么样的戒指不行?”
“还有,你怎么摘掉了新郎胸花,难道你不跟我结婚了吗?”
她问得那么理直气壮,我竟然有一瞬间的困惑,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见我沉默,她继续冷哼一声:
“席慕在我年少时救过我,他肯来参加婚礼是你的荣幸。你凭什么阴阳怪气指责他?还出口污蔑我们!”
她说完似乎还不够出气,又快步提着裙摆走上舞台。
“薄北辰,你不能仗着你有钱有势就诋毁别人纯洁的情谊!”
她说的冠冕堂皇,席慕在一旁小心扶着他。
见我望着他,席慕略显得意抬起下巴,不经意闪出左手的无名指。
“薄先生,你放心,这枚戒指我现在就还给你。”
我的婚戒,由我的新娘亲手戴在了别的男人手上,现在他牵着我的新娘缓缓走向舞台还口口声声说要还给我婚戒。
我看向台下众多宾客。
有人掩唇讥笑,更有吹起了口哨说我们三人行也不是不可以。
更有不嫌事大的人直接喝倒彩:
“薄先生那么喜欢沈甜,该不会生气了吧?”
换作以前,我肯定会一时冲动,一拳打过去,拼个输赢。
每当我和席慕有嫌隙,沈甜什么都不问,首先护住他。
她只会怪我乱吃醋无理取闹,还会怒斥我以武力逼人,不讲道理。
无论我怎么解释,怎么跟她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她都会捂住耳朵不肯听,甚至会故意半夜失踪,跑到别人家里躲着我。
她跟她的朋友说我是霸道总裁,搞强制爱。
直到我又是买花买奢侈品,她才肯回心转意,重回我的怀抱。
她逼我写下悔过书,让我承诺以后再也不吃席慕的醋。
长此以往,我变成了只听她的恋爱脑。
可是现在,看着笑意盈盈心满意足的沈甜,我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付出都是不值得。
我摆正领结,继续保持优雅得体,就连沈甜都惊讶了几分。
“不必了,你们玩的开心,过后别忘了把这顿酒席钱打到我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