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情绪欲望操控的生灵。
另一间房里的封铭,明明很困却睡不着,他知道自己生起不该有的心思。
拳头握紧,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再以下犯上。
突然封铭想起刚刚的话,又让他想起昨夜的画面。
他当时看着昏迷的人,探索许久才成功,此时猜测,应该是他太过生疏,也有可能是她因为毒太深,索求无度,他一直依着才造成。
可他知道,是被欲望控制了行动,失去了理智,挣扎都没有,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明明昨晚最开始,不敢做下以下犯上的事,到最后却舍不得放开。
封铭止住让他心乱的想法,小心坐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想出门,却又怕留房间主子一人在家危险,他小心站起身,轻轻推开门,隔着纱幔听着浅浅的呼吸,确认是睡着。
加了烛火,让它一直亮着,轻声把窗户闭紧,走出房门把房间反锁,再把院子反锁。
他不知道,房间里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又闭上眼睛。
封铭然后检查四周,怕牵马把人吵醒,他快速跃出,一刻钟后,微微平缓呼吸,找到昨日的大夫。
这个时辰,大夫还没有睡,正在油灯下看医书,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哆嗦,等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
这人他记得,就昨日的事能不记得吗。
见他站那里半晌不开口,大夫开口:“什么事?”
封铭想起吩咐,斟酌开口:“娘子说痛。”
大夫是过来人,肯定的说道:“初次。”
“是。”封铭以为是在说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能下床走动吗?”
“能。”封铭知道是在问谁,依旧没有犹豫回答。
“人间常事,过两日便好了。”大夫补了一句:“不需要吃药,女子初次皆是如此,何况昨日中药,行房过了一些,能下床,便不是大事,养着便好,可能还有些余毒……”
封铭听着大夫的话,才反应过来说的不是他,他微微抿唇,情绪没有起伏的询问。
“可有大碍?”
“对身体影响不大,你依着就行了,半月就可清……”
封铭放下一块银子,颔首后离开。
来去皆风风火火。
大夫摇头,继续看自己的医书,其中的事他不想知道。
去知道两人什么身份,还不如多看一些医书:大夫我呀,活的久是有原因的。
封铭回到小院,轻轻把窗户打开通风,再回了房间。
蛙鸣,像高低起伏的合唱,慢慢的,歌声逐步消失。
婵鸣代替它的合唱,歌声由低沉转变为高昂,鸟儿叽叽喳喳是伴奏。
云若若在这个环境下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
今早又是粥,似乎封铭最会煮肉粥。
喝完,消化差不多,她拿着一把剑在院子比划,就像空气中有一个人,她要把他碎尸万段。
比划完,她走到封铭身前,见他眼底没有青色,看来昨晚睡很好,这才问道:“封铭,我这样是不是很凶。”
说着微微低头,皱眉凶狠眼,冷眸微微侧眼看去,唇抿的很紧,拿着剑一手在上面比划。
“凶。”
封铭垂眸静静看着那小小身影,还不到他心口高,看起来面色红润有光泽,像没有一点阴霾,更没有厌恶他的以下犯上。
她靠的很近,让他心跳加速,那仰着的小脸,此时奶凶奶凶的小模样,那也算是凶吧。
云若若点头,没有照镜子,自我感觉良好,板着脸,感觉自己气场应该有两米八。
就像忘记自己的样子,从在肚子里时被改造,小模样只会让人想要疼爱,招人的很。
是那铜镜,实在是真的看不清楚,更是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力。
总结:做作的老司机。
可惜封铭小白兔不懂,自己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精’,圈养保护起来,一直诱惑着他心智。
此时,封铭眼中只有面前人,像是看不见其他,脑海处于宕机状态。
云若若板着脸大手一挥,写下要买的东西,两指夹着纸递出去,霸气道:“封铭,去把我要的东西买回来。”
“是。”
“回答好。”
“好。”
“不要去打探族人的消息,被发现会被砍脑袋。”
“好。”
云若若满意点头,再次大手一挥,让人去办事,感觉自己霸气侧漏。
封铭看着故作高深严肃的脸,终于移开目光转身出了门。
云若若继续挥着剑,不用能力,什么技能都不是天生的,普通人都需要练习,只是掌握很快。
“击剑,戳戳戳戳……”
“乱刀连击……”
“断子绝孙脚,哈……”
“大卸八块,切切切……”
小院子传来女子的声音,用娇软的声音,念最狠的技能。
周围没有人经过,不然得被人认为,住里面的人疯了。
等封铭回来,院子里没有声音,他一惊,加快脚步推开门,他怕自己再次失职,让主子面临危险。
看见人后,淡淡的心慌平复。
云若若懒懒的坐着,整个人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累的手抖了抖,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慢悠悠的喝着,看着放东西的人,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瞅瞅这宽肩窄腰,呲溜……
云若若喝了一口水,免得老色批模样被发现,都说新身体开荤后,吃素就是一种煎熬,她觉得说的对。
以前只有藏起来的色心,现在不一样了,对他有色心,还有色胆了。
封铭把东西分好,发现注视的目光太过直白,动作僵硬了一瞬间,想起大夫说的余毒,又恢复,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看着手里的食材,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云若若跟着走了进来,指着食材指挥。
封铭听从命令处理,精确的执行。
云若若这辈子是不做饭的,毕竟算一位小姐,但是她是会做饭的,并且味道还不错。
所以她会去小厨房,看下人做,圆自己会做饭这件事。
假装看看就会的天赋异禀。
饭菜上桌,她点了点座位道:“一起吃,不要做身份以外的事……会暴露。”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每次都会被封铭以身份被拒绝,这次人坐下了。
果然,主子和手下捅破那层关系,见过血,有些不能做的事,就会变得能做,上限放高了,下限也会跟着拉低。
就像他身上的枷锁链条,被放长一般,可明明他的枷锁不堪一击,他却甘愿被束缚,不愿意脱离。
这一点,云若若有一些不懂,所以没办法对症下药,看封铭只吃白米饭,招呼道:
“吃菜,这可是‘我们一起’辛辛苦苦做的。”
我们一起,这四字咬的极重,对方没有什么变化,云若若却不觉得,因为太过了解,能看出细微变化。
无聊,就会去细细观察一个人的言行,她知道他的软肋,她专戳软肋。
想她一个老油条,几辈子没撩人了,虽然有些生疏,但是对于新手小宝贝,完全是手到擒来,再容易不过的事。
要不是前夜中药,整个人太迷糊,她高低指点指点,而不是放他上车,他就乖乖上。
封铭端正坐着,垂眸不敢与对面人对视,修长大手端着碗,有条斯理的吃着,像一个机器人。
吃完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六小姐不想洗碗,对比于洗碗,她宁愿做饭,就算洗碗比做饭难。
以前很少做出与身份不符合的事,但是在他面前做过,让他看见不一样的她。
所以慢慢来,不会被认为被夺舍,她可是胎穿,没有替换任何人。
她可是钓系重生,双勾钓人,一定会把她的小宝贝钓成翘嘴。
不过,要快一些,混淆身份。
这里不安全,到处都不安全,只能先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