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说什么?”夏梨妍直视着男人,双手合在一起拿着手机放在膝盖上,轻轻挪了挪,缓解着湿腻腻的衣裳贴在身体上的不适感。
在一个钟头前,她负气从别墅里出来,半路后脑勺一痛,再醒来时,就落入了这个陌生但一脸凶相的男人手里。
“你打通了,我来帮你说。”男人似乎失了耐心,声音带出警告的意味,“别拖拖拉拉的,老子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有浪费。”说完,他忽然伸手抓着夏梨妍的胳膊往前一拖,又将她重重扔在地上。
双手不得已松开,手机被摔出两步远。
“听话点——”男人边说边弯腰捡起手机,他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已经亮起的蓝光,和已经按下的两个数字“1”,深隐的眼窝里双眼凶相毕露,一脸凶狠,如同秃鹫看见死尸般往前一步,大力踩在尝试着往门口爬去的人的右脚踝上。
“啊!”像被人扯下翅膀又重重扔在地上的天鹅,夏梨妍只手抠在地上,抬头惨叫一声。
“你敢偷拔报警电话,臭八婆,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老子好欺负?你和屠博寒果然是一家人,都他妈看不起人,是不是?”
一家人,是啊,她是将和屠博寒成一家人的夏梨妍。
她也是从小到大最怕痛的夏梨妍。
母亲难产过逝,父亲便将对母亲的思念化作宠爱全部倾注在她身上。小时候身体太弱,
一家人都怕她养不活,抱着她都轻手轻脚,大哥和二姐从来事事都让着她,只要她一哭,全家人都会跟着翻天覆地。
现在她泪流满面,痛得半边身体都跟着发冷麻木,却固执地咬紧唇,看着拔打通的递到嘴边的手机,咬紧牙,一声不吭。
“喂?”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的男低音让夏梨妍半趴在地上的身体一震。
屠博寒对外人冷淡,对熟人暴躁,声音却出奇的温和,犹如涓涓细流,润万物与无声。
“说话!”男人见她咬着牙,蹲在她面前,一手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另一只手手持刀柄,将刀尖对准了她自己每天都精心打理过的脸庞。
“喂?”屠博寒又问了一声。
依旧是那样不徐不疾的声音,同样的一个字,却让夏梨妍仿佛看见他已经不耐烦地皱起剑眉。
她紧闭着唇,绝决地看着拿刀威胁她的男人,缓缓摇了摇头。
“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男人疯狂地吼一声,接着,她感到左脸一凉,温热的液体顺着刺骨寒凉的地方流了下来,打湿了左肩,又滴在了地上。
刺痛针扎似地层层复苏,让她一直骄傲抬起的头上下颤动,一声惨烈的叫声忍不住从颤抖的唇口发了出来。
“夏梨妍?”她的声音过于凄惨,手机那边的屠博寒语气终于严厉起来。
男人见对方开口,拿着手机到自己嘴边,边拿着沾满血的刀在手中玩耍,边对屠博寒道:“屠老板,如果你不想这么标致的未婚妻死在外面,就独自一个人过来西区,我在这里等你。”
“你是?”
“我是谁你来了自然就知道。”
“别和我来这一套猜猜我是谁的把戏。”屠博寒道:“你绑架了夏梨妍也威胁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