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来了!”
房间亮着几盏落地灯,散落的玫瑰花瓣,奢靡华丽。床上鼓起一团,想必这就是他今晚的夜宵了。
张建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脚步虚浮,一双肥手直接撩开被窝扑上去。
触感不对!
他抬起肥重的身体,揉了揉沉醉的双眼。定睛一看,一盆食人花正张着大嘴,准备把他一口吞下。
张建民吓得把花盆随手一扔,把自己摔到床上,气急败坏道:“人呢!把人给我抓回来!”
半晌,花盆碎地的声音久久没有响起,一阵风顺着窗帘吹来。
床上的人缩了缩脖子,抬起头。
“听说,你在找我?”
少女五官极美,她穿着墨衫站在床边,耳边的几缕碎发摇曳。冷白凝脂的肌肤,气质幽兰若仙。
此时,她葱白的指尖抓着一盆食人花,美眸中浮现出一丝慵懒地笑意。
被盯着的食人花哪还有刚刚那般凶狠,它收紧根茎,娇羞的把叶子捂在了脸上。
云希本是天宫活了几千年的玄学老祖,一直掌管人世间的各种气运生死。
再过几天就是天地同寿的日子,云希本想着炼一些延寿丹,分给下面的子孙。
没想到火候没控制住,一场爆炸,直接让她穿到了自己的本姓家。
而这个后辈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名字,都叫云希。
显然,她这个后辈半点没有继承她的优点,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张建民痴迷地盯着床前的女子,薄纱下的身段透过月色,朦朦胧胧。红唇轻扬,一双狐狸眼睛像把人吸进漩涡。
“小美人,快过来,让爷好好疼疼你。”他眼中充满了欲望,已经迫不及待撕碎她的美好。
云希抬手轻抚着食人花的脑袋,指尖一转:“去吧!”
刚刚还在娇羞的食人花,体积瞬间增加了好几倍。花盆直接爆裂。
张建民抬头看着眼前的巨物,酒已经醒了大半。冲着门口撒腿就跑。
“救命啊,鬼啊!救命啊!”
云希抬腿坐在椅子上,一边看戏,一边慢慢品茶。
食人花面目凶狠,张着一口獠牙。一蹦一蹦的朝着门口跳过去,张建民费力的扒着门口:“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救命啊!”
一股味道在房间弥散,他双腿抖得跟筛子一样,地下还有一滩黄色的液体。
“姐姐,姑奶奶,求求你,快让这个怪物停下来吧,求你了!”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食人花一边跑,一边哭。
云希看着在屋子里你追我赶的一人一花,语重心长道:“按辈分,你应该称我一句老祖宗。”
她活了几千年,一声老祖宗,她还是受的起的。
“哎呦,祖宗,老祖宗,您快让它停下来吧!我也是拿钱办事呀!”他现在无比悔恨,当初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接下这样一个苦差事。
云希轻酌一口:“那就好好说说你知道的。”她眉毛微挑,后面食人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张建民趁着空挡喘了口气,赶紧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几线开外的导演,自己的几部作品毫无水花。花了大价钱才知道今日这里有剧组的聚会。
他想着能在这里结识几个导演,人家手里的渣渣,也够他吃上几辈子的了。
没想到喝到半路,有人给了他个纸条,说楼上套房有给他准备的惊喜。
成功之后,会帮他引荐引荐。
色利熏心,他拿着房卡直接进来了。
云希了然,应该是有人想害她,又怕事情败露,他不过是那人给自己找的替死鬼罢了。
“祖宗,我都和你说了,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您放过我吧!”张建民累的吐着舌头,这一晚上把他一辈子的运动都做了。
云希歪着头,玉葱般的手指轻抚下颌。略有所思道:“早就放过你了呀!”
张建民害怕的看了看后面,身后追着他跑的庞然大物,此时躺在浴缸里优哉游哉的喝着水。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食人花轻掀眼皮,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
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直接跪在了云希脚下:“祖宗,您大人有大量,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您放过我,出去之后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云希不语,隐藏在云袖下面的玉手点了几下,了然一笑,原来是家里面出了老鼠屎。
一双狐狸眼转了两圈,露出狡黠的笑容:“放过你也可以,明天去运河湾云家,帮我做件事。”
张建民的大脑疯狂运转,京城云姓并不多见,住在高档别墅区运河湾的云家,也只有一个。
他惊恐的张大嘴巴,声线扭曲道:“你…你是,你是云家大小姐,云希?”
“明天运河湾外等我。”
张建民连忙应下,他抬起头,除了飘动的窗,空无一人。
张建民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直接晕死了过去。
楼下,酒店的侍者频频回头。
女子摇曳生姿,一身薄纱在月光下涟漪,仿佛直视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云希走在路上,纵使她活了五千年,打车软件还是一窍不通。早知道就先让张建民教教她,再放过他了。
就在此时,一辆京A牌的黑色卡宴,踏着暮色驶来。
云希立刻走上前,朝着豪车招了招手。
车停了下来,司机打开一小半窗户,惊艳的看着云希,和蔼的问道:“小姑娘,有事吗?”
云希眉眼弯弯,一双黑眸闪着点点星光:“我不认路,你们离开的话,可以捎我一程吗?”
司机面露难色,他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后座的人,显然,他没有办法做这个决定。
忽而,后座传来一阵大提琴般醇厚沙哑的嗓音:“不行!”
云希透过车窗望去,后车厢上坐着一个骨相极好的男子,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五官轮廓英隽。
尤其是他的一双手,骨节修长微泛着冷意,交叉放在膝盖上,强烈的视觉冲击,指甲修剪的圆钝干净,指甲泛着微微的淡粉。
藏在薄纱下面的双手微紧,她手控的毛病又犯了。
云希轻启红唇:“先生可是在寻灵叶?如果先生能载我一程,我用灵叶抵做车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