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茫茫,分不清东南西北,刺眼的很。
隐隐约约间,云柔听到机器滴滴滴的声音。
那声音越听越熟悉,好像是医院手术室里的仪器声。
滴滴,滴滴,滴滴滴!
“静脉注射肾上腺素1毫升。”
“陈大夫,血库HR阴性血告急,最快也要三十分钟内才能送来医院。”
“陈大夫,云柔医生有反应了。”
“小柔你醒醒,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去看演唱会么,鲜花和钻戒我已经买好了,你不是最喜欢闪亮亮的大钻戒么……”
这悲伤的声音好耳熟。
想起来了,是陈卓。
同一个医院西医科的冷面冰山男,没事儿总爱刁难自己,蹭她的饭喝她的奶茶。
她好像是答应了陈卓下周去看演唱会。
后来……后来她下手术台后猝死了,灵魂穿越到异世界的古代,成为了萧国相府嫡女,错嫁给了定远侯府的植物人。
“小柔,只要你醒来,家里几百个亿的资产都归你管,你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睁开眼睛看看我,小柔!”
云柔心动了。
她知道陈卓家里相当有钱,没想到这货家里这么有钱。
几百个亿,只有给老爹烧纸的时候才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钱!
白茫茫一片的空间中,信念坚定的云柔顶着千斤重量向前一步步走去。
不知为何,她笃定只要自己寻着声音一直走,定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身躯里。
近了……
巨大的白色石柱门出现在眼前。
只要穿过石柱门,她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中,而不是成为古代定远侯夫人活着。
“爱妻。”
就在云柔一脚踏入石柱门的瞬间,耳畔回响起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
那声爱妻似乎散发着无限怨毒的诅咒之力,不断的向后拉扯着她的灵魂。
拉扯着,拉扯着……石柱门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侯爷当真要留下云柔么?她可是云木山的女儿,保不齐是老狐狸安插在侯爷身边的细作。”
黑衣人单膝跪地,怀疑云柔的身份。
“细作?本侯到希望爱妻是细作,这样才有趣。”
“侯爷,那日相府嫁女老狐狸故意将草包嫡女和相府二小姐调换,想来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谋害着侯爷,卑职斗胆还请侯爷尽管处决云柔,避免留下祸端。”
黑衣人提议将云柔杀了以绝后患。
“妈的!我忍你很久了。一句话里标点符号想要杀我,我是灭了你家全门还是掘了你家祖坟?”
人未到,凳先到。
云柔抄起圆凳丢向黑衣人。
见黑衣人闪躲开来,赤着一双玉足走近的云柔一脚丫子踹在黑衣男人的脸上。
“我细作?瞪大你眉毛下面两个出气孔看清楚了,要不是云木山那老王八蛋偏心眼子把云翩翩小绿茶送进宫,我会出现在这儿?我特妈早去当太子妃了。”
“我害他?要不是我被丫鬟喂了不可描述的药,我就算睡一头猪也不会睡季云昭。”
“我都他妈快回去了,你们叭叭叭叭叭把老娘给叭叭回来了,没找你们算账反过来要灭了我?”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来啊!大家一起死。”
云柔是真的生气了,一通输出心里的不痛快,拳脚相加全都招呼在了黑衣侍卫身上。
单膝跪地的黑衣侍卫抬眼看着唇角上扬的季云昭,只好默默地承受着云柔的全部怒火。
“爱妻当真不想嫁给本侯么。”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季云昭低垂着眼眸微微抬起,看着因怒火小脸通红的云柔,眼底生出了几分冷冽的寒意:“难不成,爱妻还想进宫做太子妃。”
“我不想做定远侯夫人,自然也不想做太子妃。”云柔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尾音上挑,季云昭深邃的眼尾寒意消散;“本侯到想听听爱妻想做什么,或许本侯心一善便应会了爱妻心中所想。”
“尊嘟假嘟?”不等季云昭回答,云柔扶起倒在地上的圆椅坐好,一双白嫩嫩的玉足翘起二郎腿,展望着穿越后的美好生活,眼睛里都闪着光。
“开医馆,开一间举国知名的大医馆。然后搞钱,搞多多的钱,等到医馆上市后退休养美男,养三个。”
想到此,云柔忍不住羞涩的笑出声。
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儿看着云柔。
先不说别的,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定远侯夫人,竟然敢再侯爷面前说养男人,还养三个?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他现在真辨别不出云柔是城府太深还是单纯的傻,演技太好了。
“爱妻会医术?”
“我会的多着呢。”抬眸微笑,云柔对视着季云昭审视的目光:“比如侯爷的腰椎在三个月的战事中受了重伤,用了大量的药虽保住了双腿,但身体仍旧顽疾在身。”
云柔每说一句话,房间的温度变冷上一分,效果堪比20度空调贴脸呜呜吹。
“别急着杀我灭口,我能治好侯爷的顽疾让你不用再装植物人度日。”
“本侯凭什么相信爱妻。”季云昭的声音依旧冷冷的泛着杀意。
“因为只有我能治好侯爷,侯爷也只能相信我。”
云柔不卑不亢不怯的对视着季云昭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是在封建社会的古代,人命不值钱。
早晨在水榭的种种作为传开之后,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季云昭会与她和离,让她暂且活着离开定远侯府。
但谁会愿意自己的秘密被人握在手中,尤其还是季云昭这种杀伐果断的狗男人。
离开侯府的日子必定艰难险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与其如此,不如给自己谋一条安稳的后路。
“半年为期限我会治好侯爷的顽疾,而我只要十万两白银的诊金和彻底的自由之身。”
“本侯给你一千万两白银,叫相公。”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公公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