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州边境,双云山。
出了双云山,便算是出了南境。
老太监坐在马车上,禁军开道护卫,直奔乾京而去。
老太监到此刻还恨得牙痒痒,若有机会,他定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头砍下来,用头骨制成夜壶,用来给他当夜壶。
刚出双云山,老太监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身后的南境。
下一次咱家再来,可就是大军压境了。
他刚想放下帘子,大宗师的警觉让他不由得一退。
紧接着一根利剑便洞穿了马车,距离那老太监只有一拳距离。
“有刺客!”
此次带队的禁军领队也是立马发现了异常,连忙拔出手中剑,想要指挥麾下禁军作战。
但刚刚说完后,便被一支利箭洞穿了喉咙,直接坠下了马。
紧接着两侧便有无数利箭,向着禁军射杀而来。
禁军处在下方位置,而且不明白敌人究竟有多少,局势对他们很是不利。
“镇南王府!”
老太监咬着牙开口,他们刚出南境就遭到了袭杀,除了镇南王府,还有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走!”
老太监直接下令,并不清楚对方的情况。
若是之前在镇南王府所察觉到了那两道大宗师气息一同前来,那他今日必死无疑。
马车驰骋,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而周围,满是禁军的尸体。
“让他们追,戏耍戏耍他们。”
赵高站在半山腰处,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对着黑白玄翦吩咐了一句。
“将这针留在那老家伙的体内。”
“就算回了乾京,他也不能活。”
赵高说着,将一根极其细小,如同发丝一般的细针递给了黑白玄翦。
见黑白玄翦接过,赵高也是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此地。
世子那边,可还需要他呢。
黑白玄翦将针收了起来,紧接着用一块布蒙住了面容,他们今日,乃是山贼。
...
乾京。
寰宇殿。
大乾之主李忱正批阅着奏折,而台阶下,则是跪了一个老太监。
显然是前往南境传旨那位。
“陛下,镇南王府当灭啊!”
“若是再这样放纵下去,来日必成我大乾的心腹大患啊!”
“特别是那苏珩,对皇室毫无敬畏之心,其心已昭然若揭了啊!”
那老太监不断哭诉着,但李忱却只是静静的批阅着奏折,并未过多搭理对方。
像是他哭诉的这些东西他不清楚一样,还要靠你来说?
良久之后,李乾将案桌之上的奏折全部批阅完成,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下去吧!”
这老太监,吵得他头疼。
若不是还有些用处,他又岂会如此纵容对方?
“陛下!”
老太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李忱“嗯”了一声,便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乖乖的退了出去。
但刚走没两步,便睁大了双眼。
紧接着黑血从嘴角流下,倒在了地上。
李忱打开奏折的手一顿,瞥了一眼,便恢复了正常,继续查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李忱的贴身太监,内侍总管昊公公也是查探了起来。
到底是大宗师强者,内侍总管也是很快便察觉到了那毒针的所在。
手心一用力,将那毒针给逼了出来。
紧接着便让人将其给拖了下来,免得留在此地,污了陛下的眼。
“陛下...”
“知晓了。”
内侍总管刚想要禀报具体的情况,便被李忱给阻止了。
他不瞎,看得到,也清楚缘由。
“茶凉了,去换一杯。”
李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瞥了一眼内侍总管,吩咐了一句。
内侍总管会意,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废物。”
待人走后,李忱不由得怒骂了一句。
当然,这话不是骂内侍总管,而是骂那老太监。
暗中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袍之中的人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了?”
李忱端起旁边的热茶,饮了一口,开口询问了一句。
“镇南王府向百黎族发了檄文,让其三日内将尸身送回,如若不然,屠宗灭族。”
那黑袍男子开口,将情况禀明。
李忱听到这话,将批阅的朱笔放下,忍不住轻笑了一句。
“既然他有如此自信,那就让他撞一撞南墙好了。”
李忱不屑的开口,若百黎族有那么好攻打,他又岂会容许对方活到现在?
连你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情,朕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做到?
“陛下,这是刚递上来的折子。”
内侍太监将热茶端了过去,而在身后还有两位各自端着一盘奏折的年轻小太监。
熟练的将奏折放下,又将已经批阅好的奏折带走。
“哼,这些老家伙。”
李忱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这些奏折不用说他也知道,必然是为了镇南王之事。
都是些废物。
还以为那苏衍是个人物,可惜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若是成功毒杀,届时自己这边便有足够的操作空间。
镇南王唯有两个子嗣,一旦苏珩身死,苏衍便是唯一的继承人。
诸位大臣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愿,也只能接受。
再者,他都派出一位大宗师前去宣旨了,可操纵的空间也不少。
偏偏这个废物,居然忍下来了,果然是没根的玩意儿。
苏珩和宣旨太监两人,无论是谁死,于他而言都是有利。
苏珩死,图谋镇南王府的难度要容易不少。
宣旨太监死,他这边师出有名。
要死不死在镇南王府,死这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计划落空,苏珩继任镇南王之事算是板上钉钉。
或许苏珩继位也挺不错的,毕竟他有反心。
而只要对方反,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现在,就要逼一逼对方,逼对方反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禁军,毕竟皇室培养这么一支队伍,还是很不容易的。
至于匪徒?
什么匪徒,敢对皇室禁军动手?
“查一查那些劫匪。”
李忱对着那黑袍人开口,他总觉得,苏律安为镇南王府留下了后手。
不然这些劫匪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黑袍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镇南王府。”
“这天下,终究是我李家的天下。”
“不会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容许你们的存在。”
李忱看向南境的方向,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