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想撒谎说是旁人下药陷害他俩,又想到裴陌尘心思缜密,中药不可能不查,如果发现她下药还栽赃,更是错上加错:“我把床让给你,明天一大早就离开。”
裴陌尘挑了一下眉头,他有的是耐心,倒要看看她这欲擒故纵,要做到什么程度。
在裴陌尘如刃的注视下,程卿卿的身子更加瑟缩,中药本就难受,脑袋迷糊着,心里想搞不好自个刚穿进来小命就呜呼了。
中媚毒是古言小说里常见的桥段,好像那本古言小说里男女不中个媚毒,这个故事就进行不下去。
真正中了媚毒,她才知道这是一种酷刑,全身如万只蚂蚁啃咬,血脉发胀,身体空虚,这是程卿卿活了这么大以来感知到的最大的痛苦。
下唇被她咬的出血了,一双白皙的小手紧紧捉着自己的衣襟,眼睛里含着泪珠直直盯着裴陌尘,这个时候什么他妈的贞洁,什么礼义廉耻都是狗屁。
她希望裴陌尘能扑过来。
可那个男人如同耸立的一座山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站在床边,淡漠地看着,只有眼睛里的红能看出他也中了药。
程卿卿想……
想个屁,除了想睡这个男人,其他什么都无法思考。
她想思考,可现在脑子虚飘,她只想要填满身体的空虚。
“我……我会死吗?”
程卿卿想到有的书上写中了这种药,如果不男女交合,会毒发身亡。
裴陌尘冷冷地回答了一个字:“会。”
程卿卿的身子抖了抖,往下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我不是故意害你的,你中了药一定很难受,你来吧,明天天一亮我会悄悄离开,不会让你负责。”
回答她的是裴陌尘呵呵一声冷笑。
程卿卿心里默念了一句“天要亡我。”
绝望之时裴陌尘弯腰一手钳住她的下颚,一手在她的小脸上轻抚。
指腹激起程卿卿一阵阵战栗,他问:“想要吗?”
程卿卿羞耻的说不出“想”那个字,含在眼里的泪滴了下来。
“说出谁派你来的,我有法让你不那么痛苦。”
“我……”程卿卿张了张嘴,没人指使啊,是女二那个傻B自己的主意啊。
嘴里的软肉被程卿卿咬破了,血从唇角流了出来。
她从小娇养大的,哪受过这个痛,加上女二身子羸弱得很,程卿卿头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裴陌尘刚开始以为她是装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对,掌拍了拍她的脸蛋:“哎,醒醒。”
人完全没有反应。
裴陌尘抓住她的手腕探脉搏,脉搏微弱,是真昏死了,身底子真差,不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他又抓起她的手仔细查看,除了右手有点薄茧,小手细腻如玉,从茧的位置判断是写字留下的,可见识字,但是不会武。
他又粗鲁地拉开程卿卿的衣襟,独留了一件小衣,检查身上,身体的肌肤如完美的琼玉,这也印证了她是深闺姑娘,确实没有练过武。
即使这些证明她并不像人指派来的,但是也不排除一种可能,越是看着无辜的人,往往越是最厉害细作,在裴陌尘这里,没有“可能”,只有宁杀一千不错过一个。
裴陌尘轻啧一声,人都昏迷了,自然是问不出什么的。他站起身来,从一侧博古架的木盒中取出一枚银针,回到床边,捏住程卿卿的手指,将银针刺入十指指尖,为她放血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