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夏言发出一串模糊又痛苦的呻吟,意识渐渐从沉睡中觉醒过来,身上很重,很痛,像被火车碾过了一样。
她不由皱起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洁白的被褥。
这是在哪里。
她床上的被子可是碎花的。
缓缓想转个身,腰肢却像要断裂般的疼,夏言忍不住又“咝”了声。
这时头顶传来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醒了?”
夏言猛地抬起眼睛,与一双矅黑、沉郁的视线对上,男人五官深刻俊逸,轮廓干净利落,正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是十分优秀的模样。
如果是在别的什么场合遇上,夏言难保不会偷偷多看几眼,可是眼前。。。
顾不了身上的疼痛,她搂着被子坐起来,“你。。。你是谁?”
男子挑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松了松领带,“还挺健忘。”
夏言呆愣两秒,再懵,头脑再晕,可是此情此景此男人,以及自己身上细碎却存在感极强的痛感及某处像被烙铁烫过的灼热的异物感,无不在提醒她经历过什么。
见她一脸朦糊不愿相信的样子,男子嗤然一笑,“还不想动?需要我抱你起来吗?”
他语气恶劣得让夏言想抓掉他脸上的那点假笑。
可恶,浑蛋。
夏言抖着唇,“你别过来。”
她垂着睫,头发披了半肩,遮住小半边脸庞,显得人更脆弱、更小,却难掩艳丽之色。
男子玩味地看着夏言,挑了挑眉,“随你。昨晚什么没见过。”
说着,他又有些厌弃,像是失去好奇心的猎人,“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语气冷淡平静得像谈一笔生意。
夏言咬了咬唇,“你滚。”
她自己先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没料到自己从腰到腿那截完全不听大脑使唤,脚掌软绵绵地甫一触及到地毯,根本就撑不住,直接向前扑倒,如果不是有贵妃椅在拦着,她此刻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躺。
不过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随着动作的弧度,夏言握紧在身前的被子边缘散开,大半个身子裸露出来,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有多丢人,多狼狈。
眸光沉了沉,男人默默地欣赏了一会,才屈尊降贵从床那边移过来,貌似想给夏言一点帮助。
夏言嘶声低吼,下巴绷得极紧,“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男人耸了耸肩,无比听话地止步不前,但视线却依然毫不客气地粘在夏言身上。
夏言又羞又怒,尴尬得想遁地,她胡乱抓起地毯上散乱的一些衣物,掩在身前,勉强撑着站起来,向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步履艰难又难看,她此刻没有半分形象。
男人单手插兜,饶有趣味地盯着半遮半露的雪白身子从他面前一晃而过。
眼神敏锐地捕捉着她的长腿翘臀,如果不是被她那一头披散着乱如海草般的浓厚乌发挡住,他还可以欣赏到她的美背。
可惜。
他一直盯到浴室的门关上才撤回视线,看着零乱的床,若有所思。
明明昨晚抱着他,小脸泛红,边哭边叫,像是呻吟,像是引诱,像是在索取更多。。。此刻却要装作贞洁圣女的样子。
给谁看呢。
男人视线在床上再次扫了遍,没有落红。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昨晚自己在酒会上喝多了点,开了房休息,想起一桩事情又出去交待了下,回头房间里就多了个女孩。
往他床上塞人的大有人在。
男人拨开女孩脸上的乱发看了看,长得相当标致。
送上门来的可口猎物,不吃白不吃。
男人摸着西装上的纽扣出了会神,手机屏幕亮起,属下发了信息过来:裴总,抓住了,等您来处置。
裴逸皱了皱眉,回两个字:等我。
抬眼看向洗手间那边,水声沙沙,裴逸耐着性子等了等。
不管怎样,也是有着一夜的肌肤之亲,女孩年纪看着小,而且昨晚。。。自己确实也挺满意。
裴逸于是又等了一会。
他对长得好看的女人有耐心,但是不多,作为集团的副总裁,裴逸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想了想,他走到洗手间门边听了听,里面水声不断,不会是晕倒了吧。
毕竟昨晚自己手下没有留情,把人折腾得够呛。
裴逸难得起了些怜香惜玉之心,他摇了摇门把手,反锁的。
裴逸敲门,“是给我开门还是我撞进去,你选。”
水声停了一瞬,女孩嘶声说,“滚。”中气不怎么足,脾气倒挺大。
裴逸冷冷一笑,当小爷愿意陪你在这耗着么。
人没事他就放了心,走回房间,想拿张支票出来,默了默,裴逸放下手,扯了张纸巾,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事联系。
美味的花朵,他不介意再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