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宁眉头一皱,闻声迅速侧身一闪。
余欢亦始料不及,因为惯性往前栽去,穿着高跟鞋的她反倒自己扭到了脚。
温嘉宁看着捂着脚踝,表情痛苦的余欢亦,面无表情的说:“害人终害己。”
然后她跨过余欢亦,大步离开了。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黎知轩正坐在落地窗边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
见温嘉宁回来,笑着说:“恭喜温小姐,初战告捷。”
温嘉宁躺在他对面的沙发里,接过后者的递来的甜度正好的咖啡。
丝毫没有惊讶对方什么都知道的事情,语气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撒娇。
-向他不满的抱怨:“你又派人跟着我,堂堂意大利第一社团的乘风组,霍尔顿家族的嫡长孙,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
黎知轩笑了,他今天没戴眼镜,标致的丹凤眼半阖着,有种风情的慵懒。
“你竟敢说准继承人是老妈子,胆子也不小。”
这三年来,他跟着温嘉宁中文词汇量突飞猛进。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对温嘉宁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肆轻松的态度感到欣慰与喜悦。
他站起身,摸了摸温嘉宁脑袋,问道:“什么时候去接阿姨?”
沙发里的人抬起眼,眉眼一弯:“就现在!”
医院。
黎知轩缓步跟在温嘉宁身后,径直上了顶层。
他冷冷的打量着四周,这里是顾氏的私家医院,所以他一直没有办法从中插手带走宋知烟,不然他也不会让温嘉宁再次面对那个神经病。
再看见宋知烟,母女二人都很激动,黎知轩来回安慰着,才让两人稍稍平复下来。
宋知烟的身体还不是很好,所以黎知轩将她转移到了自家在中国的医院,继续疗养。
接到母亲,温嘉宁心中的大石完全放下,现在她终于可以全心专注在自己的事业上。
音乐盛典在即,她这次选了一首较难的歌。
她的喉咙做过手术,医生叮嘱过不能勉强唱高音,不然伤口崩裂,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在唱歌了。
这首歌,就在声带极限处徘徊。
盛典前夜,所有参加的艺人都需要来彩排,也有不少记者得到了入场资格。
温嘉宁作为近期的话题人物,受到了不少关注。
见她上台,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温嘉宁名不虚传,这将会是歌坛上有一名新星,强者。
就在所有人都为华语乐坛多了希望而感到高兴时,有一个人却目含恨意。
余欢亦掐着掌心,看着在台上声音清冷的温嘉宁。
她忽然想起,温嘉宁嗓子坏过。
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正常,定是做了手术。她听过温嘉宁的歌,每一首歌都没有唱过高音。
要么是温嘉宁唱不了高音,要么就是喉咙动手术之后受了损,无法唱上高音。
余欢亦瞳孔一转,忽然冷冷一笑。
盛典当日。整个现场,五万六千个座位,座无虚席。
化妆间里,不断的有人进出来往,各式的声音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温嘉宁难得有些紧张,握着话筒坐在椅子里连连做着深呼吸。
突然,喧闹的化妆室诡异的安静下来。
她好奇的转过头去,立刻了然。黎知轩的那张脸无论在哪里,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黎知轩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到温嘉宁面前。
他有些担忧的问:“真的不要给你换个单独的化妆室?”
温嘉宁摇了摇头:“我现在是新人,怎么可以跟那些前辈一样的待遇?”
黎知轩有些不满,这个小小的化妆间里一片混乱,如果受伤了怎么办。
但是他没有强求,反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来,是一串手链,用钻石镶嵌连接成,简约但贵。
“送你的,初登台礼物。”黎知轩轻柔的将手链戴在她的手上,眼睛弯了弯,低声说,“加油,我的小人鱼公主。”
温嘉宁忽然觉得有些热了起来。这时,有人催促她上台,温嘉宁红着脸仓皇的跟着去了。
舞台待机时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观众席上闪烁着各色的灯牌与手棒。
按照彩排,温嘉宁静静的站在舞台上中央,摸着手链小声给自己打气。
耳麦里传来倒数,‘1’字刚落,一束追光骤然亮起聚焦在她的身上,随即就是悠扬的前奏。
可温嘉宁心却陡然沉了下去——这个伴奏比彩排时高了两个八度,有人动过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