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头朝下扛在肩上,肚子硌得差点吐出来,她咬死了一声不吭,假装昏厥。
之所以没有呼救,是知道呼救无用,事发至今,外面的护院到现在都没有进来,想必早被人解决干净。
她只能装晕,再找机会逃走。
男人扛着宋云禾出了小院,这是宋云禾被囚以来第一次踏出这道院门,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疤哥。”矮子跟在身后,问:“咱们只是来抢人的,但是一屋子人都给人敲晕了,要是孟少爷醒来,报官追查怎么办?”
疤哥冷笑一声,“孟照言不敢报官,要是还想和许家结亲,就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男人把宋云禾放进马车。
车檐风灯一晃,照在宋云禾脸上,看得矮子挪不开眼,“疤哥,这宋**可真漂亮,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
“再漂亮你也别打歪主意。”疤哥随即看了一眼。
这落魄的官家**确实生得美,怪不得孟照言已经退了婚还把人绑来。
矮子搓着手,笑呵呵地说:“那我,我就摸摸总行吧?我还没摸过千金**的手呢。”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刀疤警告道:“物以稀为贵,美人好找,这样细皮嫩肉的千金**可不好找,能卖上千两银子,脏了可卖不起价钱,许**说了,卖多少银子都归咱们,到时候分下来,够你买个漂亮媳妇了。”
宋云禾惊骇万分。
孟照言和许家结了亲,许**她也曾打过照面,看上去知书达理,没曾想却是个厉害的人物,竟敢找人直接上门抢人。
许**是笃定孟照言不敢撕破脸,也是看她如今无依无靠,软弱可欺。
马车轧雪而过,发出轧轧都声响。
宋云禾偷偷爬起来,挑开一角帘子往外看,雪夜暗巷无人,除了押送她的歹徒,后面还有人骑马在跟,眼下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马车又行驶出一段,忽然一个急停。
宋云禾往前一冲,刚扒着窗沿稳住身形,就听见外面传来矮子的声音。
“喂,挡路的,让一让。”
见路中间的男人不动,矮子刚想开骂,被刀疤伸手一拦,
刀疤警惕地看着黑衣男人,道:“这位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兄弟是要借道可以先走。”
男人身量很高,披着墨色的大氅,身上的气息似乎比这雪夜还要深沉。
他缓缓让到一边,容马车经过。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不知为何,刀疤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距离越来越近,马车与男人擦身而过的一刹,忽然“唰”的一声。
雪夜中寒光一闪,那抹刀光落下,瞬息之间撕开了雪。
刀疤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刀,却只摸到了一把空空的刀鞘,只来得及横起刀鞘一挡,刀鞘瞬间被劈成了两段。
巷子里顿时乱作一片,马车后面的人一股脑冲上前。
总算让宋云禾找到了机会。
趁着前面酣战,宋云禾悄悄从马车上爬下来,猫着腰绕到了马车后面,走出一段后便开始拔腿狂奔。
夜风撞面,夹着雪让人睁不开眼。
刀光剑影被她甩在身后,巷子里除了她奔跑的脚步就是喘息声。
宋云禾没命地往前奔跑,一刻也不敢停,寒风吸入胸口,冻得胸口发疼,呼出的却是热气。
之前马车走的是直道,她不敢原路返回,中途拐了几个弯。
这条街她并不熟悉,越往巷子深处去,光线越暗,若不是雪地的光,几乎看不见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