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继母?”
整件事和初棠的继母又有什么关系,周母不解。
“是,”初棠脸上露出难堪,“这事其实并不是意外,是......”
“姐姐,你可别病糊涂了,乱说话!”方有有忽然厉声打断。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气势一下子起来,连周母都多看了她两眼。
方有有察觉到四周的异样眼神,目光闪烁,马上温顺了眉眼。
初棠反倒对方有有的过度反应并不意外。
看来,的确不是因为她,改变了书本来的剧情发展。
是眼前的女主方有有。
初棠忽的笑了笑,“对了,妹妹,你不和我说话,我都差点忘了我的嫁妆。”
算计了她婚事,她的彩礼继母也没给她——这对母女一点代价也不想付出?没门儿!
“霍同志,”她扯了扯旁边男人宽大的衣摆,“等会儿陪我去隔壁周家,把我的嫁妆拿回来吧。”
男人没说话,也没否认,只是静静看她。
初棠莫名知道,这是他答应了的意思。
方有有死死瞪了初棠一眼。
心里想,嫁妆?什么叫她的嫁妆,明明是她的。
初棠这是在打她嫁妆的主意?
怎么能白白便宜她?她也配?
话到嘴边,恍然发现周母在旁边,方有有赶紧噤声,改了主意。
本来想着说那是她的彩礼,再把借口一并推在送亲的人身上。
毕竟不仅送错了人,连着彩礼也送错了,倒也情有可原。
可若是初棠趁机把她那见不得人的彩礼也拿出来说道,对比之下,等会儿只会牵扯出更多麻烦事。
方有有不傻,重活一世,她变得不一样了。
通过这么几句话的交锋,也能看出初棠的不一样。
心在割血,方有有面上却带着笑:“那敢情好,姐姐不说,我也是要主动拿给你的。”
一副通透的模样。
看向初棠的目光,却是带有深意的。
初棠当然知道,方有有的主动让步,是想劝她知足,要知道进退。
不要不知分寸。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初棠并不打算退,她只想继续得寸进尺!
“嗯,那再好不过,这事解决好了,我们继续说说这换亲的事情。”
方有有死死瞪大了双眼:“姐姐,你在说什么?”
周母也立马警觉,发现了不对劲,“什么换亲?”
初棠叹了一口气,“这都怪我,前几天大病一场。”
“也是当时意识模糊时,听见了继母要我和妹妹换亲的事情。”
“可是病的实在是太重了,根本睁不开眼,没能起来阻止继母。”
“这便是我的错处。”
话虽这么说,可哪里是初棠的错?这么一说,轻松就把她的责任摘出去了。
初棠叹了口气,忽然用一副“我都懂你,还有点敬佩你”的眼神,看向方有有。
“还是妹妹明辨事理,知道劝继母不要这样做。”
“只不过,”初棠蹙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还是换亲成功了,我也是刚才知道真的换了亲,嫁错了人。”
初棠莞尔一笑,“妹妹,你一定也有自己难处吧,这不是你的错。”
一顶高帽子戴得方有有哑口无言,脸上血色尽失。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她方有有知道实情不报,还纵容自家母亲乱来!
可初棠还在继续说,这次是对周母说的。
“所以,伯母,这事儿具体的,得去问问我继母,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初棠好似有难言之隐,有些疑惑。
“我也没想到伯母你反应这么大,当时继母还说呢,反正都是初家的女儿,谁嫁谁都一样。”
“我当时还觉得,说的其实也并不无道理呢。”
真相就这么直白的血淋淋地忽然揭开在众人面前。
丑陋的,令人唏嘘。
周母脸色不好看,听初棠这么一说,当然一下就知道了这么做的目的。
反而觉得初棠可怜了起来。
“你继母那个杀千刀的,不想让自己女儿嫁......”
对上霍擎冷淡闲散,又莫名感觉阴森的笑,周母哑声,本来想拉踩霍擎的那些话咽了下去。
倒也不是她太怂,实在是霍擎这人来了这清泉村也没多久。
却是个大家都知道惹不起的煞神。
人长得邪气好看,身材强壮。
听说和人打架打得满身是血,头破血流,这谁敢惹这刺头?
周母眼珠子转了转,撸起袖子,边骂骂咧咧,边拉着旁边哭哭啼啼的方有有走了。
“看我不去她初家好好找那泼妇讲讲道理!”
“你还有理了,哭什么哭?你最好是后面被你妈骗了,不知实情,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真以为我们周家,是什么猪狗牛蛇都能随便嫁进来的?”
初棠倒是不管这后续。
只知道这麻烦是给初家找了,一切都是她们罪有应得。
周母可不是个好惹的,战斗力强得可怕。
这次初家一定会大出血,连带着名声,甚至是方有有的名声也岌岌可危。
而初棠关心的,是她的彩礼和嫁妆。
这么想着,初棠和霍擎顺路去了趟周家,把方有有的嫁妆统统搬回来。
继母考虑到自己女儿要嫁的是在几个村里都有名的有钱大户,筹备的嫁妆并不寒碜。
什么崭新的锅碗瓢盆,找人专门定制的大红柜子,还有什么全新的床上用品四件套,甚至还有下了血本的缝纫机......
嫁妆还备了私房钱,藏在柜子夹缝处,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足足四百,和原主的彩礼钱一样!
别问初棠是怎么找着的,问就是费了好大功夫。
相反,初棠还回给周家的那些本属于原身的嫁妆,仅仅只有几个锅碗瓢盆罢了。
比霍擎家那几个还破烂的那种。
这么一通忙碌,回到家时,已是下午,初棠有些累了。
正是春末,天气渐渐闷热。
初棠躺下就要睡。
也怪不得她最近嗜睡,实在是原主曾经操劳过度落下了太多病根。
没动多久,身体就没了精力和体力。
想必因着这样的基础,后来原主给男主当牛马因过度劳累,意外猝死也是情有可原。
身体状况岌岌可危。
初棠也想买点补品好好调理,谁料家里一穷二白,不如多睡觉。
在这情况下,睡觉就是最好的补品。
正合上眼,昏昏欲睡。
旁边挤下来一道不能忽视的身影。
身旁铺好的床狠狠陷进去几分,初棠愣愣的和男人对上眼。
“看什么看,老子的床,老子想睡就睡。”
这二流子的语气真是没谁了。
初棠抽抽嘴角,有些无奈。
“好好好,霍同志,午安。”
说完初棠又要睡过去。
一只大掌揽上她的细腰。
“霍同志?”
腰上传来阵阵摩挲带来的痒意,初棠不解地睁眼向男人看去。
“霍同志?”霍擎冷笑一声“怎么,昨天以为你嫁的是那小白脸,老公老公的叫。”
“今天知道嫁的是我,就生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