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周楚暮怎么哄公主的,她再也没来过府上。
公主和周楚暮的婚礼如火如荼的举办着。
总有好事者,想尽办法将我俩凑到一起,想要瞧乐子。
几天后,我在一场赏花宴上,再一次见到公主。
她一见我就笑了。
盯着我空无一物的脖颈,声音尖锐地说:“哎呀,周将军怎么什么首饰都不给你买啊。”
“是不是觉得你这样的泥腿子,配不上华丽的珠宝?”
“前几天他还送了一颗比鸡蛋还大的宝石呢!晶莹夺目,可是天下只此一颗的珠宝!”
我稍一愣神,看向她随身携带的宝石,觉得有些好笑。
他花费万金历时三年,求来的宝石,最终,竟是送给了公主。
见我笑得勉强,公主脸上的得意再也藏不住。
随手拔下一根发簪,扔在我脚下,继续炫耀。
“你这样的山野村妇,怕是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吧!”
“本公主身上,也只有这根发簪不是周将军送的。”
“本公主就把它赏给你了。”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发簪,同公主一起笑了起来,问她,“公主这么喜欢周楚暮送的东西?”
公主得意地点了点头。
我有意无意地转着手中的发簪,突然往前一步,将发簪狠狠地插在了公主的手腕上。
公主嘶声大叫,捂着手臂蹲了下去,鲜血从她华贵的衣袖里渗出来。
我蹲下身子,握着发簪慢悠悠地在她手腕上旋转,垂着眸子看向她疼得变形的五官,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公主喜欢就好。”
“本将军今天就把这根簪子送还给你。”
“我和周楚暮是夫妻,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
“我送的礼,自然也是他送的。”
听着她颤抖的喊声,我手上继续用力,有些不满意。
“怎么?公主的意思是不喜欢吗?”
我在边关待了四年,杀敌人在行,折磨探子也略有涉猎,我知道,如何折磨一个人,让他承受炼狱般的痛苦。
我快速拔出发簪,又**了手腕上的另一处大穴。
公主的眸子急剧收缩,挣扎着要跑。
被我按住脖子,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下。
“尊贵的公主殿下,我这手虽然受了伤,可拧断你这纤细的脖颈,还是易如反掌。”
我的声音很温柔,公主却好像很怕我,再也不敢动了。
她的血染了一地,此处僻静,我正在思索把她埋在哪儿的时候,周楚暮来了。
又是那么的及时。
看见这一幕,神色突然变得阴郁冷漠。
周楚暮站在远处,没走近,可眼神里的威压不容置疑。
啧,真没趣。
我松开掐住公主的手,拔出插在她身上的金簪,任由鲜血滴在公主嫩白的脸上。
公主伸手拽住周楚暮的衣角,颤颤巍巍地说:“将军……呜呜呜……我好疼,你快帮我杀了这个贱人!”
听了这话,周楚暮虽然没动手,可身上瞬间散发出可怕的杀气。
怎么?要为他的心上人报仇?
看他这样,我唇角带笑,毫不退让。
军中地位势力,我丝毫不逊于他,自是有相抗的本钱。
气氛压抑得可怕。
两秒后,周楚暮突然招来暗卫,带着公主走了。
那天晚上,周楚暮没有回来。
我轻功不错,溜到公主房顶的时候,她正在杀人。
太医敷药的时候弄疼了她,被她命人直接活刮了太医,血流得满地都是,公主在榻上笑得妖冶。
突然风有些响动,杀伐的气息在到我身边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周楚暮来了。
他把一件衣服披在我肩上。
“天凉,你受不得寒。”语气温柔地劝我回去。
我问他:“周楚暮,你喜欢心狠手辣的姑娘吗?”
我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黑暗中有人与我十指紧扣。
周楚暮低头贴在我耳边,“小悠,我向你保证,不会太久了。”
“乖,你再忍忍好吗?”
我侧头,他的鼻尖轻蹭而过,温柔的气息令我心情平复。
我像五年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时一样喊他。
“周楚暮。”
“嗯,我在。”
“小悠,我在。”
夏末,秋初。
公主大婚,被从后门抬进了将军府。
那一日,周楚暮恰巧在外剿匪,没能赶回来。
公主进府第二个月,有了身孕。
她摸着小腹,忙不迭地来找我炫耀。
“哎呀,你说将军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姐姐不会不高兴了吧!”
“可惜,姐姐再怎么不高兴,也生不出孩子,哈哈哈哈……”
我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抚上她的肚子。
毕竟这可是我们双溪村367口冤魂,最后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