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的心猛然一沉。
一个像女神,一个像疯子;这句话在我脑海久久回荡,不可能消散。
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被季朝俞丢在路边。
他很绅士的为姜时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姜时愿施施然坐进副驾。
车子启动,季朝俞丢给我一句话,看都没看我一眼。
「阿愿住得远,我先送她回去,你自己走回去吧。」
姜时愿打开车窗,探出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拜拜~」
说罢又被男人将头按下去,无限宠溺。
「好啦!快系好安全带吧小祖宗!跟她拜拜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车子就扬长而去。
我拿着因没电关机的手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虽然路灯悠悠的照着。
可沿着马路朝前看去,三三两两喝醉酒说胡话的男人让我心里有些害怕。
偏偏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饭店离公寓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是很近。
四公里的路,我只能拿包挡在头上冒雨捂着肚子跑回了公寓。
小腹传来阵阵疼痛,冰凉的雨点砸在我的脸上,冷在我的心里。
没忍住,泪水混着雨水淌了下来。
我和季朝俞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年轻气盛和家里吵架闹掰,又打假。
右手折了,骨头都碎裂了,他身无分文又不肯放下面子跟他爸说。
我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带他去医院做手术、办理住院,大几万的手术保住了他的右手,恢复阶段医生嘱咐以后尽量少提重物。
那时季朝俞觉得自己废了,不愿意见人,三千一天的单人病房说住就住。
别说其他的缴费什么了,医院里送饭擦身体、我忙前忙后伺侯他到出院。
那时他捧着我的脸,轻声说谢谢。
「宋今禾,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的,以后你对我而言就是我的右手,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越想越委屈,视线就越模糊。
距离那件事过去才一年半。
「该死的季朝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浑身都湿了,脸也疼的煞白。
洗了澡后,我找了颗布洛芬吃下借此缓解姨妈痛。
可能是淋雨的原因,吃下去的药没有见效。
我一直疼到凌晨四五点,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
这一夜季朝俞并没有回来。
我起床找暖宝宝时手机猛然振动,是季朝俞发的。
目光定格在这张小儿嗝屁套散落满地的照片上,昏暗的灯光下,用过的小雨伞散落在垃圾桶周围,有一个还耷拉在垃圾桶边缘,乳白色液体滴落在地板。
我没忍住,干呕不断,只感觉心都要呕出来了。
洗了把脸,我压下干呕重新躺在床上。
枯坐一夜,眼睛红肿不堪,酸涩不已。
冷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好冷。
我发起了高烧,脑子却异常清醒。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打出分手两个字发了过去。
那头没有回,想必是还沉浸在温柔乡里没有醒。
不过他回不回都不重要的,我说分手不是要跟他商量,而是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