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闺蜜一起穿到一本古言虐文。
我是世家纨绔的终极舔狗,她是权贵皇子的白月光替身。
我俩表面爱而不得哭唧唧,背地里一起养美男,挥金如土。
直到闺蜜半夜背个小包袱敲响我门:「我要死遁了,你死不?」
我转身收拾行李:「你死我就死!」
三年后,虞城南风馆门被一脚踢开,权贵皇子黑脸站在门口。
我忙说:「我掩护,你快跑!」
闺蜜跳窗而逃,权贵皇子侧身,后面露出世家纨绔的脸。
1
苏慎突然回来时,闺蜜正向我炫耀她那一百支簪子和一百支手镯。
听到外头传来丫鬟问安的声音。
她嘣地一下坐直,一脸便秘捅我胳膊:「快快快,找地儿躲躲。」
一边手上胡乱地把簪子手镯乱七八糟塞盒子里。
「啊啊啊,我躲哪儿啊!」
过山车都没这么**,气血上涌看啥都是糊的。
我像个偷情的奸夫,到处找**的地方。
情急之下,我往床底一趴,正好闺蜜收拾完事了。
闺蜜回头,我俩交换一个眼色。
随着「吱呀」一声推门,只听她带着哭腔:
「你还知道回来?妾身等你一夜没合眼!」
扑上去要抱住苏慎,却扑了个空,脚下一趔趄,好不容易站稳。
「月月病了,她不喜欢胭粉味。」
「那我呢?我想抱抱自家夫君有错吗,你出去多少天我就等了你多少天!」
「我只想跟夫君好好过日子有错吗?」
「啊?苏慎,你有心吗?我做了这么多你看不到吗?」
闺蜜字字诛心、撕心裂肺。
连躲着的我都忍不住闻之落泪。
偏那铁石心肠狗男人不为所动,只撇过头不看她。
「噗通」一声,闺蜜跪在他腿边。
撕心裂肺的哭喊转为低声抽泣的哀求:
「夫君,你能不能不走?」
「抱歉!」扔下俩字,收拾了一包袱衣裳,苏慎转身就走。
「夫君......夫君......苏慎你给我回来!」
闺蜜急得跺脚,一直追到门口,满脸是泪看着那离开的背影。
直到那背影成了个小黑点,闺蜜才关门:
「出来出来,可算走了,烦死了!」
一边说,一边满脸不爽地捏了节花生,把仁全倒嘴里。
「牛逼啊姐,这演的......」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少说废话,女主现身,死不死?」
「你死我就死!」我抱着她的首饰盒不肯撒手,「以后包养我啊,姐姐!」
2
我和闺蜜双双穿书,又双双觉醒。
我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穿越到了一本古言虐文中。
女主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
男一男二男三围着团团转,个个争得死去活来。
而我俩一个恶毒女配,一个痴心舔狗。
爹不疼娘不爱,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
左右是个死。
晚死不如早死,真死不如假死。
给这小说来个全文完,潇潇洒洒过日子不好吗?
「真的要死吗?」我托着腮帮子发呆。
不得不承认,纨绔子弟江清澜样貌还是极好的。
没睡到他就全文完,是我最大的遗憾。
「你还没吃够亏吗?」闺蜜瞪大眼睛,晃着我的肩膀。
这一瞬黑化的样子,吓得我一激灵......清醒了。
那是我俩的噩梦。
其实,谁没个女主梦?
觉醒那一天,我就去找了闺蜜:
「这女主有男主宠了,炮灰男配跟炮灰女配如果能在一起,不就大圆满了吗?」
闺蜜也跟着点头:「万一走了狗屎运还能混个皇后当当,我可舍不得死。」
我趴桌上痴痴的:「江清澜也太帅了,睡不到也太亏了。」
我俩一拍即合,捂热男配的心,做自己的女主,也就没原书女主什么事了。
最后是什么下场?
我整日给江清澜做饭忙得灰头土脸,他怀疑我下药。
当着整府丫鬟的面把我做的吃食倒进猪圈,让我颜面尽失。
我对婆母恭敬孝顺,却被指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这个少夫人在江府没了威信,连下人都不当回事。
闺蜜还要倒霉。
苏慎说她故意勾引,说要满足她。
然后被当做白月光秦婉月绑在床上狠狠蹂躏了三天三夜。
后来我去见她,小脸与那素白的衣衫如出一辙,没有半分血色。
我们做得这些,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
狗男人果然没有心!
于是我们又一拍即合。
攒钱!
死遁!
3
根据剧情,女主在男主那儿有了心结,受了情伤再度归来。
来了跟个搅屎棍似的,舍不得这个,放不下那个,动不动就哭唧唧。
妥妥一个**,偏那俩恋爱脑还小可爱啥都好。
在夺嫡大战中,六皇子用闺蜜来威胁苏慎时,人家忙前忙后照顾发烧的秦婉月。
六皇子送来的信件他是一眼都不看就扔了。
最后闺蜜被人遗忘在昏暗的地牢里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而我则被江清澜误会给**下药,百口莫辩入大狱。
最后**带人给我灌下毒药,一命呜呼。
「死,必须死!」我捏紧拳头,指节有些泛白。
闺蜜开口:「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我先!」
「不行,凭啥你先死,我垫后啊!」
「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家那个几天没见到影了,我死了不正好?」
「我再不死可就要被六皇子抓走了,我比较急!」
「我不死我也要被**陷害下大狱了,谁不急似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谁都知道,后死的要帮先死的收拾烂摊子,谁也不肯吃亏。
或者说谁也不想多面对傻恋爱脑一秒。
「算了,要死一起死,爱谁谁去做那个**替身!」
我锤了锤吵得发涨的脑袋。
「好,一起死!」
击掌,友谊的小船又扬帆远航。
「哎,那咱怎么死啊!」
充满希望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在脸上绽放。
闺蜜一句话又让我们陷入长久的沉默。
我小心翼翼开口:「要不......我俩打一架?」
4
一个是商贾世家的纨绔子弟,一个是学富五车的权贵皇子。
俩恋爱脑谁也看不惯谁。
所以我和闺蜜人前互吐口水,也就关起门来才能好好谋划谋划。
「过两天我要跟着老妖婆上山礼佛,是个机会!」
闺蜜一脸诧异:「啊?有这段吗?」
「谁让你看书囫囵吞,只知道磕cp?」
我一掌拍在闺蜜的头上,恨不得拍死她。
按照剧情,江清澜生辰渐近,婆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磋磨我的机会。
到时候会带我上山为江清澜祈福。
说是祈福,实际上婆母早就安排好。
偶遇秦婉月,再把我贬到一文不值。
说白了,就是满足自己的控制欲罢了。
这日子,老娘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我趴在闺蜜耳边耳语一阵。
「就这么说定了,我借着采买的名义出门,再不回老妖婆又要念叨了。」
5
各自去做死亡准备。
闺蜜满脑子都是金子,金手镯金发簪一大堆。
随便哪个当铺都能换银子,出去不用愁。
可我这商贾人家值钱的也就铺面和银子了。
手上铺面不少银子也不少。
现下最重要的是要把铺面变现,绝不能便宜了那个恋爱脑。
紧锣密鼓地一番忙活。
人还没走,我那抛脑后的相公回来了。
那会儿我刚把城东的铺面卖了,抓着手里的银票美滋滋。
门一开,看见那张死人脸,差点给我背过气去。
「去哪儿了?」
他一边问一边擒住我的手,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掰开。
「我把城东的铺子卖了!」
只一秒,我噙着泪眼,颤着唇,猛地转头幽怨地看着他:
「你去看看哪家夫人手里连点体己银子都没有,要靠卖铺子过日子?」
江清澜忙不迭拿着帕子帮我擦泪:
「我娘......是有点过分,回头我说她,我说她......」
「有用吗?江清澜,你哪回不是这么说的,有用吗?」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你看这满府的丫鬟小厮,有哪个把我当回事?」
如果我没看错,江清澜的脸上有愧疚一闪而过:
「这银票你先拿着用,往后不够跟我说,我让我娘尽快带你管家。」
「我不要,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婆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眼看着男人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冷下去。
我是他的禁脔,是他的挡箭牌,是他独有的花瓶。
唯独不能是他的妻子。
我带着泪影的眼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江清澜,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说完扑上去搂上他的腰,脸就要凑过去亲他。
他一瞬把我推倒在地,神色冷淡,恍若刚才哄我的不是他:
「你越界了!」
说完只留给我「啪嗒」一声关门声。
哼,狗男人,恶心死他!
我揉揉差点摔裂的**,顺便捡起狗男人刚扔下的银票。
嘿,看来我这演技也不赖,狗男人手笔还不小。
死遁在即,能多捞一点是一点。
6
往后几天,江清澜没来打扰我。
我手上的铺子卖出大半,银子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些天也一样发生了很多大事。
总结起来,就是秦婉月哭唧唧,没男主就要去死。
苏慎和江清澜抢着要把大女主接回府住。
「我若是去了,姐姐们会不会不高兴?」
这标准的茶言茶语,世界上只有一种生物听不出来。
男人!
于是我和闺蜜莫名其妙背上了善妒的锅。
每每我早上去请安,老夫人总要敲打我两句。
今儿,这老祖宗兴致格外地高。
让我背完女则背女训,背完女训背女诫。
「好了,我就是要提醒你,女子最忌善妒。」
「放我们那时候,为**整日不着家是要浸猪笼的,哪像你!」
老夫人轻抿一口茶:
「这些日子,你也别出去了,准备准备,澜儿的生辰要到了,咱们去圆通寺祈福。」
不让出去?那不行!
不出去我怎么把最后的铺子卖掉?
「婆母恕罪,儿媳也是想着夫君生辰将至,这些日子上街采买多了些。」
「夫君的事情,儿媳要亲力亲为,交给丫鬟总是不放心的。」
老夫人这才满脸得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且去吧,记得澜儿生日前一日咱们要去圆通寺祈福。」
我低眉顺眼答应了一声才从房里退出来。
看那老妖婆眼里的精光我就知道又在整花活儿。
说是去祈福,实际是磋磨。
按照原书,在山下老妖婆就把我扔下马车。
叫我一步一磕头,直到山腰的圆通寺。
上去废了半条命,偏偏最狼狈的时候偶遇女主,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祈福有个屁用,短命儿子生个恋爱脑,到最后还不是病死的下场!
不过想想我马上趁着这一段死遁,不用跪上山,简直身心舒畅。
7
江家的铺子就是好卖。
很快,我手上的一干二净,全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让那两个狗男人抱着女主过日子去吧!
「够死了吗?」
「当然,钱没你多,不过我可以花你的!」
闺蜜朝我身后的包袱看看,很满意!
「这也不少了!」
「明天......」
明天就是上山给那个便宜纨绔祭坟,啊不,祈福的日子了。
我和闺蜜当然要好好谋划谋划。
到家推开房门,一个干净修长的背影背光而立。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别招呼不打一声就出现在我房里。
往常可是大半年都不来一次,玩啥呢?
听到开门声,江清澜转头:「你把手上的铺子全卖了?」
晴天霹雳啊!
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了?
就知道吃喝玩乐舔女主的江清澜竟然知道我手上有哪些铺子。
他以前可是连自家产业都分不清的啊!
我连怎么死都想好了,仅存的求生欲让我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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