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啊！”

我正在做午饭，突然听见我妈的惨叫声。

我的心一悸，慌忙跑出去，顿时吓呆了。

只见我哥一只手掐着我妈的脖子，另一只手噼里啪啦地抽耳光。

我妈被打得鼻青脸肿，额头上血肉模糊。

她挣扎着喊：“儿子，我是你妈妈啊，快放开......”

我哥充耳不闻，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我妈疼得大声惨叫，看见我出来，急忙喊：“维歌，快把你哥拉开！”

面对这么疯狂的叶维一，我哪敢上前？

我赶紧喊我爸：“爸爸快来！我哥在咬我妈！”

我爸冲出来想拉开我哥。

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哪里拉得开？

我爸用绳子把我哥套住，用力一拉。

他的两只胳膊给绑紧了，嘴巴从我妈的脖子上移开。

我妈摔倒在地上，裤子上全是血。

我哥又扑过去用脚踢她。

我跟我爸合力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远离我妈。

我们把他绑在墙角的钢筋上，等他冷静下来了再放开。

那根钢筋是专门为控制他埋在墙里的。

然后我们送我妈去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孩子小产了。”

我妈哇地哭起来：“我的幺儿，呜呜呜呜......”

我妈五十岁了，还在拼三胎，想再生个儿子。

从三胎政策放开后，她就在努力。

但年纪大了，两个人都高龄，体力不支，夜夜奔忙很是辛苦。

我妈好不容易才怀上，小心翼翼怀到三个月大了，这又没了。

她难过极了：“下次又要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我爸安慰了好一阵，我妈才停止哭泣。

我爸问：“怎么回事？老大为什么突然发疯？”

我妈讲述了原因。

今天她带我哥去相亲。

我哥看着相亲女孩一个劲傻笑，还往人家身边凑。

按照我妈的说法，这表示我哥看上姑娘了，有意要和她亲近。

但那女孩却吓着了，当时就起身跑了。

所以相亲失败了。

回来后，我妈唠唠叨叨地抱怨那女孩。

“我儿子高大帅气，一表人才，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又矮又丑，一个发育不良的残次品，还嫌弃什么？”

然后她又责备我哥：“你也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相亲的时候别傻不愣登直盯盯看着人家。有的女人平时不知道多浪，可男人看一眼，她就像少块肉似的，一副仙女下凡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妈也是女人，但她辱骂女孩的时候，比男人骂得还难听。

她正抱怨得来劲，不知道怎么的，我哥突然就发怒了。

他一拳打在我妈胸口上。

我妈被打得身子倒飞过去，贴在了墙上。

我哥又冲过去，重重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我妈一声惨叫，疼得当时就躺地上见红了。

我哥更疯狂，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打，还把脖子咬出了几个牙齿印。

我妈盼了很久的第三胎就这么没了。

我妈说着说着，忽然瞪我一眼：“维歌这死妮子没出息，看到你哥打我，也不来帮忙把他拉开。”

我又好气又好笑：“妈说的笑话吧，你都把哥没办法，我还能拉开他？我不是第一时间就喊爸了吗？”

不是我跟我爸赶出来救了她，她会伤得更严重。

我妈恨恨地叹气：“养女儿到底有什么用？就知道气我。如果是个儿子，怎么着也要来帮我一把。我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又给我弄没了，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呜......”

我妈的眼泪是杀手锏，我如果反驳，她会哭得寻死觅活。

我只能闭嘴，尽管心里不服。

我爸叫我：“维歌，我留在医院照顾你妈，你回去把你哥放开。”

“哦。”

我也不想留在医院听我妈絮絮叨叨，于是离开了病房。

要进电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如果我哥还是发疯的状态，我把他放开了根本控制不住，还得我爸才行。

于是我又回病房找我爸。

来到病房门口，我刚要推门，突然听见我妈说：“有人给维歌介绍婆家，男方愿意给六十八万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