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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徐小将军喜欢我,却对孪生姐姐不屑一顾。
我从未享受过这份偏爱,将相府中的生活琐碎一一倾诉。
没想到,他反手将我的书信告发,我全家被抄,自己没入奴籍!
全家唯一幸免的是姐姐,她被徐之鸣娶了做封疆夫人!
十年后,将军携夫人回京。
可后来,看着我接客,他疯了。
......
“你这个**,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声脆响响起,我娘把我打得嘴角出血!
我,最为风光的花街红倌人,被亲生父母当街打脸!
可我却不敢有半分反抗,只能任由爹娘的怒火倾泻到我身上!
只因为十年前,是我害了全家......
好不容易送走了爹娘,把我头上首饰摘得一点不剩。
娘还对我横眉立目地骂道:
“才这么点,只够府上一个月的开销!下次多给点!”
他们是前相国和夫人,即使被抄家也要维持昔日排场。
而这些,只有卖我这个罪魁祸首的皮和肉来换取了!
回到楼中,又被妈妈罚跪:
“都说了你是奴籍,和你家那些人都再无关系了!
再敢给他们钱打断了你的腿!让她跪在天井里涨涨记性!”
寒冬腊月,一盆脏水泼在,即刻凝成寒冰。
我被拖去按着跪在,一开始还感觉寒冷刺骨,后来就只觉得膝盖万蚁啃食一般的剧痛!
可我并不挣扎抱怨,反而表情平静。
只因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十年!
我跪在寒风中,忍耐着业已习惯的剧痛和屈辱。
最后,我竟感觉浑身都暖了起来,仿佛神魂都要离了躯体!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间,最后一个念头是:
徐之鸣,将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鸨母最终没舍得让我这棵摇钱树冻死,把我救了起来。
更重要的原因是,金公子来了。
和往常一样,我没见到他的面,听说他把我救起就走了。
这个金大少每次来,虽然茶金打赏一点不少。
却只坐在帘子后听我弹琴。
不过我并不感激他。
高等花街的红倌人想要见面,总是免不了这一套“拿乔”的,目的是要提高身价。
最后,图的不过是一晌贪欢得到这具身子罢了。
我苦笑一下:自从十年前,我就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对我的好了!
十年前,我还是相国府书香门第的二**。
没有人能相信,和如今残红半褪、坐在灯下的花街头牌是同一个人!
从小我就知道,父母哥哥都偏爱的是我孪生的姐姐。
只因为姐姐和我前后差了半个时辰出生!
这一差,就变成了姐姐是天生贵命。
而我这一算,把算命师吓得跪倒在地:
“这、这是天命煞星,累及爹娘啊!”
母亲原本生我就多受了半个时辰的罪,闻言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婴儿的脸,从此从小到大我都带着这一道耻辱的伤疤。
我习惯了父母哥哥的笑容都是姐姐的,也习惯了府内人的拜高踩低!
但我至今仍习惯不了,就连我的青梅竹马,也是她的......
那年参加马球会,徐小将军偏偏选中了我组队。
他笑着对我说:“小丫头,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他最后一把夺下了作为彩头的蝴蝶玉梳送给我,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得到礼物。
我深深爱慕上了徐小将军。
他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只以为他是关心我在相府的生活。
直到徐家告发林相府,我才发觉:
我在春柳下、花灯前对徐之鸣透露出的那些细节,都变成了利刃!
他甚至当堂公开了我怀揣少女心事,一字一句写下的书信:
“才十六岁就欲与臣通奸,当真是天生**!”
整个京城都在说,我是最最不知廉耻的女人!
家中被抄,爹娘哥哥因有官职诰命在身,降一等只贬为庶民。
而我却被打入奴籍,送入了花街!
从这场风波中唯一幸存的是姐姐。
被送入花街的第二天,我才知道:
原来徐之鸣娶了她做封疆夫人,自己已受封镇远将军,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