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词一夜好眠。
青黛和蓝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两人一副生气的模样。
“小姐,世子他怎么能这样,新婚之夜让你独守空房!”
小姐不喜欢是一回事,但世子却不能这样对小姐!
两人义愤填膺。
盛星词却淡定多了。
要是褚渊回房了她才应该感到头痛呢。
盛星词梳洗过后,褚渊出现了。
两人一见面他便做出一副愧疚的模样:
“小词,我昨夜忽然有要事处理,一夜都在书房,你休息得还好吗?”
说完,他打量着盛星词的神色,似乎想看到她屈辱幽怨的神色。
一个女子在新婚夜,丈夫却没有回房。
这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了。
但显然,褚渊小看了盛星词。
她现在已经不是原主了,她现在是盛’钮祜禄’星词。
只不过,褚渊半夜才打发人来传话,不会是以为自己会等他吧。
开玩笑,她恨不得放几挂鞭炮庆祝。
盛星词一脸懵的表情:
“我休息得很好,原来世子还安排了小厮前来告知,我竟不知道呢,想来应该是我昨日太累,早早就歇息了。”
褚渊见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盛星词根本就没有等他,甚至还睡得很好,他被气到了。
他按下心里的怒气,温柔说道:
“既然小词休息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们一起前去给爹娘请安吧。”
按照规矩,在这一天,新娘子要给夫家的长辈敬茶。
盛星词笑了笑:“好啊。”
想让她敬茶,那就要看看安王夫妇能给她什么东西了。
两人一起往主院走去。
她没有带青黛和蓝釉,将两人留下了,为她整理好自己的嫁妆单子,规整箱笼,所有的东西都要登记好,放入她的私库。
在盛星词离开后,有一个看着便不好相处的嬷嬷进入了主屋。
她站在床边,伸出手往被子下一探,却发现并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
她神色一变,翻遍了床上也没找到。
最后在床底下发现了干干净净的白色元帕。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神情严肃地拿着元帕,急急忙忙地往主院去了。
盛星词和褚渊到了主院之后,安王和安王妃已经在主位上坐着了,安王府的其他人则坐在一旁。
安王夫妇看着盛星词的表情都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
但盛星词并不会因此就觉得他们是好人。
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见到盛星词后,安王妃表情温和:“星词,昨晚上休息得可还好?”
谁看了不说是个好长辈。
但看过小说的盛星词知道,对方之所以这么好说话,无非就是看上她的身份和嫁妆。
和她演戏是吧?
她也挺会演的。
盛星词低头,一副感动的模样,眼睛眨呀眨的似乎还有点害羞,声音低如蚊吟:“很好。”
安王妃见她这样作态,心里很是满意。
看来将军府的嫡女是个软包子性格,不是个精明的人。
笨点好啊,这样盛星词就能乖乖地被他们拿捏住了。
“时间不早了小词,敬茶吧,敬完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安王妃说完,就有丫鬟端着两杯茶上前来。
盛星词还没端茶,就见一个嬷嬷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手上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块白色的帕子。
嬷嬷凑到安王妃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盛星词能看到安王妃脸色骤变,惊疑不定地盯着自己,好像她犯了什么天条一样。
盛星词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她的变脸绝技有几分意思。
但让盛星词失望的是,安王妃最终强忍着什么都没说,还是让她敬茶。
好啊。
盛星词能看到安王妃眼底下藏着的对她的不喜,巧了不是,她对安王府的所有人都很不喜欢呢。
她伸出手去端茶盘上的茶杯。
安王夫妇已经在等着她跪下敬茶了。
但下一秒,盛星词的指尖碰上茶杯,忽然“嘶”地收回手:“好烫。”
然后“不小心”地把茶盘给打翻在地了。
盛星词的嘴角不着痕迹地露出一抹笑。
想喝她敬的茶?
做梦去吧。
在场的人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褚渊看了一眼他爹娘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
他看向盛星词,呵斥道:
“小词,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向父王母妃道歉!”
盛星词这个娇宠长大的将军府嫡女能受这委屈吗?
那必须不能啊!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打翻茶盘的不好意思转变成了被凶的愤怒,那叫一个丝滑:
“褚渊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不就是两个破茶杯吗,我赔你就是了,茶那么烫,我的手都烫红了,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褚渊一听她的话,立刻感到一阵头疼加心梗。
什么叫“不就两个破茶杯”,那是用来敬茶的,意义不一样。
但褚渊却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他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盛星词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果然,盛星词持续发疯输出:
“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既然你不喜欢我,娶我干什么,我不嫁了,我要回家!”
安王夫妇一开始还很生气,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盛星词,让她注意贵女的仪态。
但是现在,他们两人已经被盛星词的一阵输出给震懵了。
安王妃甚至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真是看走眼了,什么小白兔,她看就是个泼妇!
之前也没听说将军府的嫡女脾性如此的骄纵啊!
要不是渊儿如今还要靠将军府放势力去竞争那个世子之位,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盛星词这样的女人嫁进王府。
但她却不敢真的让盛星词回家,安王妃立刻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对褚渊说道:
“渊儿,小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知道你是想关心她,一时着急所以声音大了点,把小词给吓着了,你还不快点给小词道个歉。”
褚渊黑着脸,盛星词就看着他深呼吸好几次,才换上了一个算得上是温柔的笑对她说:
“小词,你别生气,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你的手怎么样了,烫伤了吗?我叫府医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