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有穿衣自由。

顾擎也不会对穿短裙的女生有什么偏见。

可周央央身上的裙子，真的太短了。

如果不用力往下扯，连屁股都无法遮住，她这副模样，很难让人觉得她纯良。

周央央眼圈更红了一些。

她不喜欢向别人倾诉。

因为这一年的生不如死告诉她，对别人掏心掏肺没用。

不管她怎么辩解，大家都不会相信她从未霸凌过林漾。

林漾用她所谓的跳海自杀，永远地把她钉在了霸凌者的耻辱柱上。

但不知道是因为他冷磁的声音太过惑人，还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温柔，她心中委屈的阀门打开后，怎么都无法关上。

那些一直憋在她心底的话，也忍不住吐出，“是顾京野逼我穿的，也是他逼我去的那条沿河路。”

“他没资格这么对我！”

“我从未霸凌过林漾，我也没做错什么，他凭什么疯狂报复我？”

“今晚我不会让那三个男人得逞！刚刚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会从河边护栏跳下去！”

她竟打算跳河......

顾擎面冷心硬，今晚会出手帮她，也不过是因为对她的身体还没腻。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要跳河，他心里莫名有点儿不舒服。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

“顾先生，你相信我根本就没有霸凌过林漾么？”

周央央发现，今晚她一直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问出这话后，她又后悔了。

就连曾经把她捧在掌心的顾京野都认定，是她害死了林漾，她罪无可恕。

只把她当成小姐的顾擎，怎么可能会相信她？

她近乎狼狈地将脸别向一旁，并不想听顾擎对她的冷嘲热讽。

谁知，她竟听到他说，“嗯，你没那个胆子。”

“周央央，别随便放弃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周央央倏地抬起了眼皮。

她傻乎乎地看着他。

她真的是做梦都不敢想，在别人都认定她是罪大恶极的霸凌者的时候，与她并没有多少交集的他，会相信她无辜。

她也没想到，别人都说她该死、都盼着她不得好死，他却希望她能爱惜自己的生命。

他好像，也没她想象中的那般铁石心肠。

她不敢再奢望情爱。

更不敢再对谁动心。

因为她吃过动心的苦楚。

三年前，林漾让一群小混混伤害她。

她拼命反抗，奄奄一息的时候，顾京野救了她。

那一晚的顾京野，对她来说，仿若神明。

可最终，神明却将她推进了更深重的地狱。

她不愿重蹈覆辙。

但她心中还是生出了一股子隐秘的期待。

有朝一日，她是不是真的能让他帮她对付顾京野？

说不出是情不自禁，还是故意讨好他，她伸出柔弱无骨的手，就轻轻勾住了他脖子。

“顾先生，我能不能亲你？”

“你说什么？”

顾擎的声音，忽而变得特别特别哑，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更是幽沉得仿佛悬崖下的深渊，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周央央心脏狂跳了下。

她笨拙地动了下唇，还没开口，他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唇，就凶狠落下。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而他就是天地间唯一的水源，她想逃离他疯狂的撕咬。

可因为太过渴盼水源的滋养，她又只能失控地靠近他，任他孟浪地将她的身体颠覆。

也任燎原的野火，彻底将两人焚烧......

......

早晨，周央央发现自己大姨妈光顾了。

幸好，顾擎出差了，接下来的一周，他都没跟她联系。

顾京野也去了国外，除了给她打电话、发信息贬低她、羞辱她，他倒没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一周，可以说是这一年来，她过得最轻松的一周。

她真希望生活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可她心里清楚，顾京野那只疯狗不会放过她，林漾的那群脑残粉，也不会放过她。

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物业上的领导赵经理的电话。

赵经理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她很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领导有事找她，她肯定得赶快过去。

“周央央，你被开除了。”

赵经理挺着富贵的啤酒肚，眯着绿豆眼，极其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刚才我接到了林二小姐的电话，没想到你就是害死林女神的恶心的霸凌者！”

赵经理口中的林二小姐，显然指的是林漾的亲妹妹林娇娇。

周央央恨死了处处害她的林家姐妹，她也不甘心丢掉这份工作，连忙解释，“我没霸凌过林漾！赵经理，我没做错事，你不能开除我。”

“不想被开除也可以......”

赵经理绿豆眼中快速染满垂涎，他视线缓缓下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起伏的心口，忍不住用力吞了口口水。

“你把衣服扒了，跪在桌子上让我好好干几次，我下月就给你涨工资。”

“否则，我保证你下辈子都找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