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场不愉快,我爹亲自压着我回了张家,说是要给张家赔礼道歉。
我懒懒地靠在马车上,看胭脂咬牙切齿地拿鸡蛋在额头上揉动。
“胭脂,你说这张子安是不是救过我爹的命?”
胭脂点点头,随即摇摇头;
“应该是救过咱们周家祖宗十八代的命。”
这丫头,我噗通一笑,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不由得散了一些。
娘亲软弱,府里妾室又多。
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我把自己养成了刺猬。
不管谁想咬我一口,我都能扎得他满嘴包。
和张家人斗智斗勇已经很难了,偏我爹还不停扯我后腿。
“胭脂,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给张子安做妾的。”
胭脂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姐,我相信你!”
我爹给我陪嫁了十里红妆。
但是所有陪嫁的丫鬟小厮,卖身契却依然捏在他手中,包括胭脂的。
我爹的所作所为常常给我一种错觉。
好似我是捡来的,那张子安,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想到这,我自嘲地笑了笑。
张子安长得有三分像他大伯,自然是板上钉钉的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