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沈语淑只觉得万箭穿心。

眼泪滑落，她轻轻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裴泽霄顿了下，将一张沾了血迹的宣纸递到她身前：“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沈语淑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将那纸打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淑淑吾儿，珍重自身。”

那是她父亲的字迹。

哪怕到了最后，父亲还在惦记她……

沈语淑将宣纸紧紧按在胸前，悲恸梗在了喉间。

又是一大口血涌出，将宣纸彻底浸透。

裴泽霄眸底染上几丝惊慌。

将沈语淑搂在怀里，声音柔了几分。

“只要你以后尽好本分，朕保证不会因为沈家的事而迁怒你。”

沈语淑无力地抬起头，哀求道：“皇上，请您允准臣妾送父亲一程。”

闻言，裴泽霄脸色隐隐透着不悦。

“你身为皇后去给罪臣送行，不是给朕丢脸吗？”

沈语淑心头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那请皇上废了臣妾吧。”

这个尊贵的头衔，不过是套住她的枷锁。

裴泽霄眉宇骤然一冷：“你说什么？”

沈语淑声音凄然：“如今皇上高枕无忧，也不必勉强对着臣妾虚情假意。”

“你是在怪朕？”裴泽霄的理智被莫名涌起的怒火焚尽。

他一把将沈语淑压到身下，怒目而视：“这些年，朕为你做的难道还不够吗？”

沈语淑心彻底慌了：“你做什么……”

裴泽霄却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细吻落入她颈间，呼吸愈灼：“淑淑，以后你我之间再无芥蒂，朕会好好待你。”

沈语淑怎么也挣不出裴泽霄的禁锢，眼泪都似哭干了。

她只听得他的每一声‘淑淑’，何其讽刺，何其荒唐！

不知多久，羞辱才得以结束。

裴泽霄穿戴整齐，看向床沿边无一丝生气的沈语淑，心竟隐隐作痛。

他轻挽过女人耳边掉落的鬓发，柔声嘱咐：“以后不要再说离开朕的话。”

沈语淑却闭上眼睛，眼泪没入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