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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凳子上,身形却刻意和李承泽离远了些。
「我来这是想问你,青青被杖毙的事情,你可知情?」
索性已经这样了,那便把话都说开。
青青的死,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在知道李承泽退婚后,傻青青为我愤愤不平,趁着我哭累睡去,独自跑到了世子府鸣不平。
不过是想要替我讨一个说法,却被借口冲撞了贵人杖毙在门前。
或许李承泽那天并不在场,我下意识地替他开脱。
但李承泽冷冰冰地开口,那双桃花眼中再也看不到过去的澄澈和爱意,
「是我亲自下的令,一个冲撞了鸢儿的贱奴罢了,我留她全尸已是看在当年一起长大的情分。」
听到他亲口承认杖毙青青的事实,我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失态地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我哽咽道,「但那是青青啊!你怎能忍心?」
年长我和李承泽二三年的青青,拿着甜糕笑眯眯投喂我们,执拗地让我们不要喊她「青青姐姐」的青青。
我们间的情谊早就超脱了主仆的范畴,李承泽不会不懂。
但就为了讨好他嘴里的鸢儿,早上才抱着我安慰哭红了双眼的青青,晚上再相见时就变成了一具泛着青白的尸体。
我自是知道方鸢是谁,和我因退婚被沦为笑柄不同,方鸢和李承泽好事将近的传言,自我踏入京城起就听到众人议论不停。
是啊,将军府的独女和沦为孤女的我比,自是云泥之别。
见我眼圈嫣红,不发一语。
李承泽端起酒杯朝我走来,轻佻地勾起我的下巴,戏谑说道,
「若昭昭你还对小爷有情,那我娶你为妾也不是不行,毕竟成全了我们年少情谊。」
「只要你赏脸喝了这杯酒,一杯酒换一个未来,很值吧?」
他的狐朋酒友笑作一团,连那些歌姬也是一个个朝我投来看好戏的神色。
似乎在说装什么清高,为的不也是勾引男人?
砰——
我将酒盏砸向李承泽,正好砸到他那微勾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