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质问,气氛当场就冷了下来。
周耀国也有些下不来台,当初给两个年轻人订婚的决定确实有些草率了,但这是两家商议的结果,还是陈家主动提的,怎么现在到全成了他的错了。
周京晟见陈母动怒,冷静从容,站起身举起酒杯对着陈母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向陈家赔礼道歉。”
陈母双手抱臂,一脸不屑:“你如今是北城的金融新贵,青年企业家,前途无量,大把的人等着捧你,你给我道歉,我可不敢受这个礼。”
陈父对他退了自己女儿的婚这件事也有所不满,见老婆已经发难,自己也紧接其后:“周家侄儿想必眼光高得很,是我陈家女儿配不上你了。”
因周家做的事确实不厚道,周京晟对他们冷嘲热讽的话语全都默默忍受了,看的陈少卿心疼不已,偷偷拉扯自己母亲的衣服下摆,让她不要再说了。
陈母对女儿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很是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拗不过女儿,最后再发泄几句就算了,但是酒倒是没少让周京晟喝。
不说了是一回事,为难一下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心里有气难道还不能发了?
周京晟在饭桌上经历陈家长辈们的刁难,宋臻潼独自在病房里喝着闷醋。
她知道周京晟跟陈少卿不会有什么,但他宁愿跟着去也不愿意告诉自己是为什么要跟陈少卿约会,让她心中十分不舒服。
原本想打个电话问清楚,但又怕电话那头有陈少卿盯着,她这副吃醋的模样着实不好看。
所以她很是纠结这电话打还是不打,打吧,怕自己被笑话,不打吧,心里又总惦念。
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病房门开了,一位小护士进来查房。
宋臻潼没当一回事,等着护士查完房出去,没想到这名护士站在床边许久,低着头也不说话,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令她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宋臻潼开口问道。
结果下一秒,护士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星星藏都藏不住。
“宋宋宋臻潼,你好,我是你的粉丝,我刚来医院上班,没想到就遇见你,我真的好幸运啊!”
说到这里护士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咒你住院,我就是看见你太高兴了,说话有些不经大脑,你都不知道,你刚住院的那天我可想来了,但是怕医院其他人看见会说我,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关注你,前几天没轮到我值班,我不能过来,不过今天轮到我值班了,我终于可以来探望你了!”
小护士大概是太兴奋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宋臻潼听她说的一大段长话,脑袋都要转晕了。
不过意思她是听懂了,这位是她的粉丝没错吧?
“谢谢你喜欢我,我一直以为我快没粉丝了呢。”宋臻潼笑盈盈地说道,“看在你是第一个探望我的粉丝份上,我给你签名要不要?”
“真的吗?可以吗?”小护士快被惊喜砸晕了,如果她身后有尾巴,此刻一定在疯狂甩来甩去,“好啊好啊,我想要签名!”
意外来了这么一出,宋臻潼心底的惆怅都淡化了不少,至于之前还纠结的周京晟这个会约的怎么样。
哼,管他呢!
宋臻潼与护士小聊了一会儿,待护士出去后,她一个人无聊,干脆躺在床上刷起手机来。
刷着刷着就睡着了,睡到一半,莫名惊醒,睁开眼一看,周京晟靠在床边的沙发上也睡着了,浑身的酒气,熏死人了。
宋臻潼看他睡的香甜,突然有些生气,随手抓了个抱枕丢过去,直接把他砸醒。
“这是刚约完会喝完酒回来啊?怎么不多喝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回?”宋臻潼故意说道。
周京晟被抱枕砸醒后,先去洗手池洗了把脸,脱掉外套,坐到她床边带着醉意道:“不行,你还在医院,我得来看看才放心。”
“看我做什么,你不是跟陈少卿约会去了吗?”宋臻潼还是没忍住醋意,抱着抱枕一脸别扭的模样。
周京晟笑了一下,颀长的身躯挤到还算宽敞的病床上,抱着宋臻潼哄她:“我跟她约什么会,你才是我太太,要约会也应该是我跟你。”
宋臻潼听了这话很受用,她其实心里知道今晚的会肯定不是他们单独两人,她气的是周京晟什么都不跟她说,自己默默抗下所有。
明明事情不是这样,他不说,自己又不知道,然后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她不就会很容易产生误解吗?
不过只要他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宋臻潼再多的气也立刻全消了。
但她不想把事情这么快过去,不然以后还会重复上演同样的画面。
于是她想跟周京晟好好聊聊。
然而话还没出口,就发现周京晟又睡着了,关键他还搂着她,抱得紧紧的,像只无尾熊一样,差点令她喘不过气来。
宋臻潼用力推着他的手臂,也不知道醉酒的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她怎么扯都扯不开,只能是跟着躺下,重新闭上眼睛,很快也睡着了。
在她呼吸平稳之后,周京晟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睡颜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起身把灯关上,回到床上继续抱着她,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两人相拥而眠睡的深沉,第二日一大早是被医生巡查的声音吵醒的。
“看来我们医院的病床舒适程度不错,二位都快把这里当酒店了。”巡查医生刚进病房的时候也是被床上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复过来,忍不住笑着调侃一句。
“那是周先生周太太感情深厚,周先生不放心周太太晚上一个人睡医院,干脆就过来陪护了。”另一名医生也跟着笑侃道,“不过医院病床确实小了点,看来需要再加一张才行。”
宋臻潼被他们说的脸颊通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反观周京晟,仍是那副镇定自若的表现,好像天塌了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一样,态度疏离地客气道:“有劳几位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