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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怎么敢唔!)
我一步步踏入季霄的陷阱而不自知。
起初我以为他不过是喜欢我。
后来才知,他引我入局,恨我入骨。
我曾以为的铮铮青松,是阴毒的爬蛇。
一圈圈将我缠绕收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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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季霄分明是故意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小子在学校一直很嚣张,从来不收别人送的东西,惹哭的小姑娘更是数)
听到这里我火气直冲脑门。
(老子那是送他吗?顺便而已!)
我起身走向墙角的垃圾桶,捡起那瓶海盐味脉动,拧开。
对准季霄的后衣领往下灌。
他识相地没有反抗,只是停下笔。
掉漆的塑料钢笔在白纸上晕出一滩潮湿的墨点,污染了他整洁素净的作业本。
我反倒觉着没意思,倒了小半瓶就转身离开。
江南多灾,洪涝泥石流山体滑坡地震。
我爸这些年没少捐钱,在外得了个赈灾济民的好声名。
实际是为自己的私生子和情妇铺路。
他借口从前对我疏于管教,要斩断我从前的太子圈。
美名曰换个环境培养未来的陆氏继承人。
我妈去世的第三天,他就迫不及待动身前往南城。
一起被打包带走的,还有我。
以陆家如今的权势,学校没人敢给我甩脸子,除了季霄。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一副傲睨自若的样子,叫我恶心。
江南湿润的空气像把人笼罩在充满水汽的阴冷沼泽,压抑缺氧燥热。
又下雨了。
(大家安静。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陆承泽,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班主任热情堆笑的脸带起褶子和沟壑,我从小就惯看这样的表情。
令我心生**的同时,又翻起心底的嫌恶。
我展露标准的社交微笑,(陆承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不屑多说,台下如预料般掌声一片。
他们的眼里闪着光芒,好像我是什么难得的稀有珍宝。
啊,除了一个人,他没有看我。
眉眼淡然,乌发如墨,干净短利的鬓角。
两根修长的手指并拢压在泛黄的纸面上,一行又一行。
专注优雅。比我更夺目。
我听见身体里有黏腻的枝芽破土而出,是窸窣钻出的恶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四目相对。
他低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