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不是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那我怎么会有爸爸呢?”花招仰着小脑袋瓜子,一脸认真的向眼前这位白胡子老者发问。
思贤道长抬手将自己的袖袍,一把从她手中抽回,他低头皮笑肉不笑的回,“那是为师骗你的。”
“师父,你以前说过你不会骗人的。”
思贤道长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他甩了甩袖子,接着两手一背,“那我还说过,当年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呢!也没见你信啊!”
“那还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师父怎么没被孙悟空打死啊!”花招眨巴着眼睛回道。
“我又不是白骨精,他打我做甚?”
“因为师父您是撒谎精啊!”
闻言,思贤道长嘴角猛的一抽,气的往她脑门上奖励一颗爆栗,“你这个不孝之徒!!”
一定是他平时太惯着她了,才让这小东西这么没大没小的。
“嗷呜~”花招捂着脑袋吃痛一声,“师父我头好疼啊,我是不是要变成小傻瓜了?”
思贤道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嘴里那口气给咽下去,省的被这不孝之徒给活活气死。
思贤道长睨着她冷哼了一声,心中腹诽了一句,‘戏精!从小就这么爱演。’
花招见他不为所动,索性也不演了,于是抓着他的道袍轻轻摇拽,可怜兮兮的撒着娇,“师父,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儿苗苗,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一番行不?您这大晚上的赶我下山,就不怕我被野狼给叼走么?”
顿了顿,她又弱弱地添了一句,“那野狼的牙齿可尖可长了,我一个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思贤道长垂眼注视着她那张稚嫩的脸,他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拎起一旁的帆布包,一把塞她怀里。
随着大门‘嘭’一声被关上,阻隔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没得商量,你今晚必须要走。”
“师父!”花招下意识冲屋里的人做出尔康手,“不要啊!”
然而师父却没再给她丝毫回应。
花招愁眉苦脸的看着怀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半晌后,她才弱弱的朝着门内的人说了一句,“师父,那我走了?”
“我真的走了?”
花招背上自己的小挎包,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道观,眼底流露出满满的不舍。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没有任何动静,思贤道长才长长叹息了一声。
——
现在已是凌晨十二点,上一秒还是撒满星河的夜空,此时却突然乌云蔽月。
天呈异象,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莫非是跟她有关?
花招见状蹙了蹙眉,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长白观,建于无名峰之上。
因为命格的缘故,这十二年来,还是她头一次离开道观、离开无名峰。
“找亲爹找亲爹……那我亲爹到底长什么样子啊?万一人找到了,他不认我怎么办?”花招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走碎碎念道。
“哎,师父这小老头还真是铁石心肠,三更半夜的就将我扫地出门。”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爱啊……”
她歌还没唱完,头顶就被一颗松果砸了脑袋。
“哎呦!”
那松果有她半个脑袋大,砸下来还蛮疼的。
花招皱着脸揉了几下脑袋,并回头往道观的方向看去,“行行行,我不说您行了吧?”
师父这个小气鬼哦。
根据八卦的方位所示,她那便宜爹是在一个叫南城的地方,只要到了南城,找人对于她来说,那都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