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闻言,眼眸之中透着怒火,目光渐渐看向远方。
“七哥,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楚家也不过是这大环境下的牺牲品罢了!”
“琬儿,你慢慢道来!”
琬儿说了很多,时不时用衣袖擦拭双眼。
大虞皇朝,以文为尊,武将渐渐边缘化。
文官把控话语权,武将已经不可上朝,渐渐沦为低贱的代名词。
军伍之中更是监军掌权,去年,镇魔关战事不利,几疫之后,六个儿子全部战死。
每次都是被包围,魔军似长了天眼,能够准确知道他们的位置。
楚怀远细查之后,发现监军与魔族暗通款曲,不但贩卖军情,还将战士们的兵甲交易给魔族。
楚怀远做为镇魔关的统帅,哪能容的了这种事,一气之下就将监军就地正法。
并将证据快马加鞭报于朝堂。
当今陛下震怒,派出监察史前去前线核实真相。
没想到被杀的监军与朝堂勾连甚深。
那监察史和当朝宰相沆瀣一气,捏造事实,诬陷楚怀远谋反。
最后,陛下判了楚怀远谋反,将其押回京城,斩于宣武门。
原本是要将楚家满门抄斩的,考虑到楚家百年将门,在军中威望甚重,担心激起兵变,楚家才逃过一劫。
不过家产充公,只留了这一处老宅。
楚辞听到这里,心中大怒:“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
“将士们在外戍边,英勇杀敌!朝堂上的一堆文官玩弄权术。”
“居然想方设法要弄死他们,没有罪名就捏造罪名,罪魁祸首居然是当朝宰相!”
“七哥,父亲和哥哥们,死的冤呀!”
琬儿说着,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瞬间便成了一个泪人。
她双肩颤抖着,抽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那哀伤的模样让人无比心疼。
“琬儿,七哥不是回来了吗?”楚辞轻轻拍着琬儿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此事暂且不说,说说家中的情况吧!”
提到家中状况,琬儿的眼神更加黯淡。
“如今,家中已无钱财,只能靠变卖家具勉强度日。”
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
说到此处,琬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声愈发凄厉,那抽泣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人心。
“更可恨的还是那宰相秦墨渊,他老家也在怀庆府。秦家知道家里变卖家具,就开始处处打压。后来,居然没有人敢上门来收。”
琬儿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怒与无奈。那宰相的权势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娘亲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偷偷地让人去把贴身的首饰变卖,换了些钱财,将下人都遣散了。”
她的泪水不断滚落,打湿了衣衫。
“好一个秦家!”
“好一个秦墨渊!”
“好一个当朝宰相!”
楚辞怒目圆睁,面色涨红,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只听琬儿继续道:
“现如今,家里就只剩下杏儿和车夫老马。他们推脱说没地方去,死活都不愿走。”
“杏儿自幼便在府中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不愿走我倒能理解,不过老马为什么不愿意走呢?”楚辞面露思索,追问道。
“老马说他这些年在府里,承蒙父亲和娘亲的照顾。不忍看主家有难,求娘亲把他留下来。现在他也是在外面打打零工,贴补家用。”
楚辞听到这里,怒火消散了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