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是他……”
看到这一幕,有人惊呼了起来。
尤其是那个气到要爆炸的中年妇女,顿时就傻眼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好像真的怕被人误认为是同伙一样。
之前那些揶揄方野,帮着扒手一起说话的众人,此时也瞬间全部都哑火了。
松开了夹克衫的手。
方野从地上捡起了那份报纸,慢悠悠舒展开之后,一把精致的小镊子,也赫然出现在了报纸的最中央。
“这份报纸是老演员了吧,三个月之前的,你还挺怀旧啊。”
方野指着报纸上的日期说道。
刀片是用来划包的,报纸是用来遮挡视线的,至于镊子,自然是用来动手的,“夹克衫”看到自己的套路被揭穿,脑门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来。
很显然。
他开始有些紧张了。
不过,这个紧张是很短暂的。
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当着众人的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不多,看起来也就几百块钱的样子。
右手拿钱,在左手上拍了拍,冷哼了一声,说道:“几百块钱,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进去蹲几天嘛,又不是没进去过,正好,政府管饭,老子进去养养身体也不错,小子,今天这件事不算完,等我出来……”
说到这里,眼睛色眯眯地在女人的大长腿上扫视了一眼,说道:“穿这么骚,摸一下怎么了?改天老子推你进小巷子办了,我看谁能救你?”
嚣张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
他把钱直接扔了出去,很随意地甩在了地上。
小姑娘显然没经历过这种事,夹克衫这句话一说,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一旦被这样的无赖给盯上,以后肯定是数不清的麻烦了。
她盯着地上的几百块钱,甚至都不敢矮身去捡起来了。
几百块钱的赃物,猥亵又没有证据,对于这种不知道几进宫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刚才那些还在抱怨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瞬间就倒戈了,对着这个夹克衫数落了起来。
夹克衫却丝毫不在乎一般。
走到车门前,脸色有些扭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显然,他已经疼得有些坚持不住了。
眼看着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方野却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没动。
突然问道:“据我所知,你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吧,盗亦有道,老祖宗没教过你‘图财不图人’的规矩吗?断了你的手指,是让你以后不再偷,猥亵这笔账,我们还没算呢……”
这……
这个话让夹克衫紧张了起来。
他暗暗吁了一口气。
强装镇定一般大笑了起来。
“什么狗屁规矩?老子就摸了怎么了?摸一下又不少块肉。别特么用这种话吓唬我,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过几天等老子出来了,别说摸腰了,老子要把她全身摸个遍,你有本事天天跟着她,咱看看到底谁更有时间——”
夹克衫的话越来越嚣张,说得兴起,甚至还伸出手指指点点了起来。
一旁的众人,也都开始怒斥了起来。
而那个被“欺负”的小姑娘,现在也吓得瑟瑟发抖,这人说得在理,方野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同样,他也笃定了方野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什么。
更不用说旁边这些只敢动嘴皮子的老百姓了。
可是有一点他不知道。
方野是警察。
完全不一样的警察。
一个对他来说,噩梦般的警察。
对于他这番放肆的话。
方野并没有气急败坏,更没有歇斯底里。
他只是对着夹克衫微笑着招了招手。
夹克衫还以为方野被他的话给镇住了,有些得意,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昂首挺胸问道:“怎么了?”
方野用食指对着他勾了勾,问道:“法律审判你,那是后面的事情,在此之前,你先要接受我的审判!”
夹克衫一愣,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道:“你一个警察还敢打我不成,来,有种朝我脸上——”
这次的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方野已经出手了。
电光火石间,方野擒住了他的手臂顺势一滑,旋身一扭,接着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夹克衫瞬间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彼时。
夹克衫懵逼了,刚准备要翻身,方野抬起脚来,朝着他的两腿之间重重踢了过去,只听见噗的一声,夹克衫的脸上,便再也没了一丝血色……
“啊……”
夹克衫双手捂着裆部,蜷缩着身子惨叫了起来。
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嘶吼道:“啊……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方野还是跟之前一样,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冷声说道:“告我?你可以试试!但是在你告之前,我不想听到你鬼叫的声音,一会跟我去派出所,乖乖跟在我身后,要是再跟我玩叛逆,我就不能保证你其他部位还会不会断掉了。”
虽然语气很轻松,可是,每一个字都让夹克衫毛骨悚然起来。
他是真的能说到做到。
身上冒着冷汗。
疯狂地倒吸着凉气。
两腿之间依然还是钻心得疼。
可是,夹克衫却叫不出来了。
方野环顾四周,此时的公交车上,再也没有聒噪的声音,大家目瞪口呆,一个个都被方野的举动给镇住了。
再看刚才那个胡搅蛮缠的大妈,此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甚至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她的嘴唇都在颤抖,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出来了。
眼前的方野,让所有人感到了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哪里是警察嘛,这简直就是罗刹。
方野的确是罗刹,至少前世是罗刹,一个月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个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一般的名字——陈鼎。
这是他前世的名字。
22岁的时候,从南边的战场上因伤退役,鬼使神差走上了荆棘之路,18年打打杀杀,披荆斩棘,陈鼎成了永安省人尽皆知,呼风唤雨的大哥。
三十多岁的时候,他的身边就已经美女如云,小弟成林,更是掌控了巨大的财富帝国。
就连整个永安省最大的鼎尚集团,都只是他众多的产业之一。
黑白两道通吃自然是不在话下,不管是领导还是老大,在他陈鼎的面前都得是点头哈腰,不敢有半分暨越的。
俗话说,脏了一辈子的人,最想做的事情,既是把自己洗干净。
陈鼎深知这样的一条路走下去,迟早会万劫不复。
五年前,他做出了将这艘黑道巨舰转舵的决定,收拢所有的黑道产业,进行洗白,却不料遭到了巨大的反噬。
手下的几个派系之间逐渐出现了分裂,其他势力也蠢蠢欲动,抢夺地盘。
更为严重的,是来自于顶层白手套的不满。
这些错综复杂的原因,让陈鼎感觉到了疲惫。
一个月前40岁生日那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宣布金盆洗手,震惊永安省。
谁能想到,宣布金盆洗手的第二天,陈鼎却在自己酒店顶层的豪宅书房里上吊自杀,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气绝身亡了,最后仓皇中,只能以自杀结案。
可是只有陈鼎自己知道,那天晚上在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