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侯府嫡女,他是寒门书生。
我为了他与家庭决裂私奔,他说今后金榜题名必给我十里红妆。
可当他做了状元,娶的却是当朝公主。
我悲痛欲绝,痛定思痛后进宫当了皇后。
既然做不了他新娘,就做他丈母娘。
1
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破烂的房顶和脚边的白绫。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惋惜道。
虽然妈死的早,但是有钱有颜有身世,干什么不好,非要相信一个喜欢画大饼的男人。
我快速收拾好东西,换了身干净衣服,兴致冲冲地凭着记忆一路奔向侯府,奔向我那光明美好的白富美未来。
安国公府不愧是京中第一望族,光是门口都能看出不是一般有钱。
我搓了搓手,上前向门口的侍卫问道,“请问.....”
我话音未落,里面立刻飞出一道白影,还没等我看清是个什么生物,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淼淼啊——,你总算回来了,吓死哥哥了——”
“哥,哥”我艰难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松点,我要被你勒死了。”
在进侯府的路上,阮思絮絮叨叨了一路,丝毫看不出来他是个扬名边陲的将军。
他一脸担忧,“父亲在大堂里,你给他认个错,他因为你私奔的事情快气死了。”
我拍了拍胸脯,我跟谁过不去都不会跟我的富贵日子过不去。
进了大堂,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里面。
看这气宇不凡的气质,这奢华高贵的穿着,必定是我那位高还多金的爸爸。
我直接一个滑跪到他跟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声音哀婉,“爹——”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娘对不起阮家列祖列宗,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抱着我爹的大腿真情实意地哭了一会儿,但感觉他没一点反应,甚至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阮淼,给我松开。”
我身侧后方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我一回头,看见我爹居然站在我身后。
那这个是.....
我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有几分戏谑的凤眸。
我爹带着身后的一众人哗啦啦地跪下,“小女无知,皇上恕罪。”
我胳膊一软,顺着皇上的大腿就要往下滑。
皇上微微弯了弯腰,提住了我的衣领,又非常绅士地拽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皇上摆摆手,“早听闻阮小姐貌比西施,恭谦良善,德才兼备,乃京城闺秀之首,今日一见,果然——”
皇上的眼神又落在我身上,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果然,名不虚传。”
**笑两声,伸手扒拉了两下他被我弄皱的衣服,“过誉,过誉。”
皇上点了两下头,笑得意味深长,临走前对着我爹说,“今日我所言之事,还请国公考虑一下。”
皇上一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爹气得发抖,“来人,把这个逆女给我逐出家门。”
2
当然我爹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嫡女。
享受了一番古代高端沐浴宴饮后,我困得眼根本睁不开,刚躺上床打算睡觉,忽然感觉到身旁一阵凉风。
抬眼便看见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就冲了进来。
我的庶姐,阮戚。
我还在回想关于她的记忆,就收获了她的一耳光,和劈头盖脸的吐沫星子。
“疼不疼?长记性了没?跟那个臭书生私奔?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男人靠不住啊?你怎么就记不住?”
想起来了。
阮戚,天凤将军,八岁会骑马,十岁扛大刀,十七随兄出征一战成名,成为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将军。
十七岁我在干嘛?我还在玛卡巴卡。
我连忙给她锤肩捏腿,“我错了我错了。”
阮戚呼了一口气,大马金刀地坐在我旁边,“今天皇上来咱们家了,我听到他和父亲的谈话了。”
啊这。。。
我不由自主地脚趾抠地。
“你见皇上了?”
“没,”我立马否认了。
“皇上想过一段时间按让你进宫。”
进宫?
阮戚满脸严肃,“是先帝留的密旨,怕是违抗不了。”
安国公嫡女,他日可为中宫皇后。
“我同意。”
阮戚一脸惊奇,“不上吊了?不想着你那穷书生了?”
“想啊,”我轻轻磨了磨牙,“想让他做我儿子。”
3
我走之前,阮思和阮戚把我拉到后院叮嘱。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只是入宫。
但阮思哭地像我要入土了一样,“进宫后谁要是让你受委屈。”
阮戚一声吼,“老娘剁了他。”
阮思又道,“要是皇帝对你不好。”
“老娘废了他。”
我一脸惊恐地看向她,这是可以说的吗?
总而言之,我靠着史上最强娘家,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一天的封后的流程下来,成婚当夜,我盖着盖头昏昏欲睡,比跑了八百还累。
我刚打了一个哈欠,盖头忽然被掀开了,萧之桦跟我来了个脸对脸。
我打哈欠的嘴还没合上。
如果说那乌龙的上一次是惊鸿一面,这次就是彻底被惊艳了。
萧之桦笑意盈盈,“皇后可是困了?”
“没有没有。”我合上嘴,露出端庄的微笑。
萧之桦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替我摘下了沉重的发冠,“你还记得朕以前说过一定会娶你吗?”
说过吗?
我仔细在脑子里想了想,但却没有丝毫关于萧之桦的记忆,是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记忆丢失了?
阮淼之前还和皇帝有一腿?
看着我支支吾吾,萧之桦一脸受伤,低头叹了口气,“小时候的事情了,你不记得很正常。”
是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过好像也找不出他坑我的理由。
萧之桦苦涩一笑,旋即又抬头扬起微笑,“良宵一刻值千金,皇后随朕就寝吧。”
等等,刚才不还是纯爱战神吗?
但是不得不说,我挺满意的。
4
第二天各宫妃子前来请安,我细细环顾了一圈,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装模做样的在上面讲了几句,我看着底下的众嫔妃,就像看到了平时在领导讲话时不想听又不得不听的自己。
“都散了吧。”我喝了口茶,掸了掸袖子。
重头戏马上就来。
该接见公主和驸马了。
其实天宁公主也不是萧之桦的女儿,是他姐姐平昭公主的女儿,平昭公主去世后她才被收到了萧之桦名下。
果不其然,驸马方止明从看见我的那一刻脸就变了。
这等他们坐下后,我让宫女搬出几箱礼物。
平昭公主长了一张小小的脸和弯弯的眉眼,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她立马跑到我面前抱住我的胳膊,脆生生地喊道,“谢谢母后。”
我掐了掐她的脸,“以后私下不用生分。”
我把目光转移到方止明身上,阴森森地笑,“驸马不喜欢吗?本宫可要伤心了。”
“喜欢。”方止明低下头,“多谢..多谢...”
“怎么了?”
萧之桦这时候回来了,我让出主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一脸悲痛欲绝。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皇上,臣妾赏了驸马些东西,可能是入不了驸马的眼,竟连一句母后都听不到。”
萧之桦看向方止明,“驸马可是对皇后不满?”
方止明的脸色更难看了,像是生吞了仙人掌,涨红了脸,最后蹦出四个字。
“多谢母后。”
我顿时神清气爽,“不用谢,这是我做母后应该的。”
我接着用一脸慈祥的表情看着他,“娶了公主是你的福分,以后要守男德,切莫三心二意,招蜂引蝶,举止不端。我们先说三从四德,公主出门要跟得,公主说话要记得,公主骂要忍得......”
再进行了一番男德教育后,我才放他和公主离开。
萧之桦品了一口茶,“好一番三从四德,皇后从哪儿学的,朕都没听说过。”
“皇上今天听说过了就行。”
萧之桦大笑了几声,“那朕是不是也得听你的,把这后宫都遣散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说的男德是夫妻之间的事。”
萧之桦用手撑着下巴,“我们不是吗?”
我挥了挥手,“臣妾有点累了,先告退了。”
萧之桦点点头,“去吧。”
等我走出宫殿后,我听见背后萧之桦毫不掩饰的笑声。
笑毛啊。
5
我在后宫如愿过上了退休般的摆烂生活。
早上起来和美女们聊聊天,聊完之后晒晒太阳喝喝茶,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看话本。
萧之桦一先开始对我的爱好嗤之以鼻,被我拉着看了几本之后,每天下朝后都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两个一个倚在床头,一个倚在床尾。
“这江远和蓝莺二人,明明情投意合却最后只能兵刃相见,你说江远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呢?”
萧之桦一边看一边慢慢摇头。
“因为作者不让。”
我发现他比我的趣味还低下,专爱青春虐恋疼痛文。
又看了一会儿,萧之桦忽然把书放下,递给身边的太监,“拿去烧了。”
“哎。”我直接从躺椅上跳起来去夺,“不许烧。”
萧之桦仗着身高把书举高,看我蹦跶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这本后面内容不雅,皇后还是少看为好。”
“我就想看,你还给我。”
我忽然感觉到身体一轻,萧之桦把我横抱起来了,“看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亲身感受一下。”
我本来还想欲拒还迎一下,但一看萧之桦那双飞满桃花的多情眼,瞬间忘了羞涩这两个字怎么写。
6
冬天到了之后,萧之桦怕我每天窝在宫里长毛,坚持要带我一起去冬猎。
我坐在高台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在猎场上奔驰的萧之桦。
他一身狐裘锦衣,贵气逼人,随着骏马跑起来,衣袂飞扬,把在场的少女**们迷地颠三倒四。
坐久了不免有些累,我站起来一个人去散步,走到林子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深情的声音。
“淼淼。”
我转过头,看见方止明一脸深情。
yue~
幸好今天中午吃的少。
“淼淼,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们..”方止明激动地上前。
“退。”我指着他,“离我远点。”
“你还在生气对不对,这婚是皇帝赐的,我也没办法,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去找你的。”
我摸着手里的暖手炉,“哦?那你是打算让公主当妾还是我当妾?”
方止明哽了一下,“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名分吗?说到底是你不爱我,你要是爱我,会在乎这种虚有的东西吗?”
来人,这里有人要ppt我。
我嗤笑一声,“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凭什么放着皇帝的正妻不当,非要给你一个从四品当妾,凭你脸比皇上大?”
方止明说急了眼,上前想抓我的肩膀。
我侧身一躲,指着他,“退。”
“驸马,你现在搞清楚一个情况。”
我走到他身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我现在可是你,丈母娘。”
说完我没看他一眼就直接离开了,走着走着听见身后有轻微雪被踩踏的声音。
我以为还是方止明,刚想回头骂,却感到被东西捂住了口鼻,直接失去了意识。
7
完了,芭比Q了,刚来就被绑架。
醒来后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像是西凉的风格。
一个男子从帐外走了进来,上下扫视了我一边,“在下西凉左王世子慕容岭,你是萧之桦的皇后?”
不同于萧之桦的那张贵气又华丽的脸,这张脸野性十足,看着就不好惹。
我说我不是行吗?
但不管怕不怕,我大燕皇后的气势不能输,我整理了整理衣襟,“没错,是本宫,你绑本宫来做什么?”
“自然是要挟萧之桦。”
我重重叹了口气,“那你可算是绑错人了,我和萧之桦虽为夫妻,但那只是政治联姻,我们俩根本没感情。”
“哦?”他挑挑眉。
看他有信的趋势,我继续胡说八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嫁给就是图他权,他娶我也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他还硬生生拆散了我和我原来的心上人,我都快恨死他了。”
他彻底来了兴趣,“他拆散了你和谁?”
我苦情一笑,“我和我的女婿。”
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很疑惑地说道,“可我觉得萧之桦还挺喜欢你的,刚刚他还答应了孤身前来谈判。”
孤身?
“他现在在哪里?”我急忙问。
慕容岭想了想,“这会儿,应该到帐篷外了吧?”
帐篷的帘子猛地被掀开,纷飞的白雪一下子涌入帐篷,萧之桦站在帐篷门口,眉头紧锁,一身冷气。
王八蛋,早一点说会死吗?
我立马跳起来,躲到了萧之桦身后,趁他发作之前,在他身后弱弱地喊了一声,“夫君。”
萧之桦后背一僵,伸手拉住我的手腕,面对慕容岭,“我来了,你们开条件吧。”
慕容岭拿出一张地图,点了点上面的两个地方,“我要这两座城池。”
萧之桦没有犹豫,拿起笔签了名字,又从怀里掏出玉玺盖上了章。
语气冰冷,“我们可以走了吗?”
慕容岭点点头,“来人,护送陛下与娘娘离开。”
这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送,我心感不妙,伸手扯了扯萧之桦的袖子,萧之桦则反手紧紧与我十指相扣。
一个侍卫把马牵到我们面前,萧之桦带着我上了马飞奔离去,在刚出西凉营地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声音呼啸而来。
萧之桦闷哼一声,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我满心焦急,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却被他按住了,“别回头。”
又跑了一会儿,我终于看见前面黑压压一片的御林军。
萧之桦重重喘了一口气,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
9
在朝堂上向来喜欢唧唧歪歪的一帮大臣,达成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意见统一。
攻打西凉。
绑架皇后刺杀皇帝,这侮辱程度简直是骑在大燕脸上撒尿没什么区别。
阮思主动请缨挂帅,出兵西凉。
我劝过他这次不要挂帅,因为距离他上次打仗回来还不到半年。
但阮思说绑架我就是绑架他,绝不能忍。
我跑去找萧之桦,他替我拢了拢鬓角的头发,安慰我道,“阮将军对西凉最为熟悉,战无不胜。”
阮思走后刚没两天,太医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跑过去告诉萧之桦时,他正在书房练字。
雪白的宣纸上,墨还没干透,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墨香。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走过去端详了一下,“写的不错,送我了。”
萧之桦勾了勾嘴角,“给钱。”
“跟你孩子还要钱啊?”
萧之桦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是迷茫还是震惊,但很快被浮出的喜悦替代了。
他狠狠地亲了我一口,“别说一张字了,命都给你。”
很快我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接着不到两个月,前线又传来阮思率军势如破竹,已经攻下多座城池的喜报。
萧之桦高兴至极,又将阮氏各族的子弟提拔了一遍。
一时之间,阮家再次荣耀登极。
10
清晨
因为怀孕的缘故,我吃了几口早饭全吐了出来。
才刚把那股恶心劲儿压下去,就见阿碧一脸惊慌失措的跑来,“娘娘,阮将军昨天夜袭敌军大营,中了埋伏。”
阿碧说着就哭出来了,“战死了。”
怎么可能?
阮思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遇见的第一个人,虽然他总是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哭起来地比我都狠,但他总是护着我,念着我,说谁都不能欺负我妹妹。
一股甜腻的味道瞬间涌上我的喉咙,我呕出一口血。
阿碧扶住我,连忙让人喊太医,我擦了擦嘴边的血,“去见皇上。”
萧之桦正在书房和大臣议事,我坐在旁边的暖阁里,一阵一阵地眩晕。
天黑之后,萧之桦才从书房出来,我强撑着眼皮,看他向我焦急走来,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像崩了线的珠子。
我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萧之桦遣退了所有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一下下顺着我的头发。
心神俱疲下,没一会儿我的意识就模糊了,我隐约听见萧之桦在我耳边轻轻说,“你还有朕。”
11
阮思的骨灰被人从西凉带了回来。
那个走时意气风发的的少年将军,回来时就变成了这么一抔不起眼的灰。
我站在阮戚身旁,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这是我第一次见阮戚落泪。
萧之桦这几天忙地脚不沾地,上午就提前回宫去了,到了傍晚,却见他身边的蒋公公忽然回来了。
蒋公公拿着圣旨,让阮戚尽快挂帅出征。
回到宫后,宫里灯火通明,萧之桦已经坐在了凤仪宫里。
我上前质问他,“我哥哥刚死,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姐姐旧伤未愈,你就让她再上战场?”
萧之桦平静道,话里不带一丝温度,“军不可一日无帅,天凤将军以前跟着阮将军打过西凉,是最合适的人选。”
萧之桦站起身,摸了摸我的脸,“你就安心养胎,前朝的事情不必担心。”
我拉住他的衣袖,忍着泪水,“我求求你,换一个人好吗?”
萧之桦低眸与我对视了一会儿,移开了眼睛,“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
12
城墙上的风很大,阮戚穿着一身银白的铠甲,红绳束发,披风猎猎。
“淼淼。”
阮戚眼里流露出一种似水的温柔,摸着我的头,“照顾好自己和爹,以后在宫里小心一点,别惹事。”
“姐...”
我拉住她的手,“你一定要回来,你这么厉害,你以前打过他们的,你一定要回来。”
阮戚笑了一声,“那是一定,我还没见我的小侄女呢。”
阮戚说完翻身上马,烈马长鸣一声,载着阮戚远去。
我在城墙上望了好久,直到萧之桦走到我身后,“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下城墙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阮戚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13
阮戚出征后,基本每十天就要寄一封信来报平安,目前军情一片大好,西凉已经签好协约了,阮戚正准备班师回朝。
我在信中告诉她,萧之桦从“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里选了一个御字,打算给孩子就取这个名字。
谁料刚放下笔,我感受到下腹阵阵剧痛,一手便将手边的茶杯甩到了地上。
茶杯在地上摔得稀碎,阿翠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疼。
好疼。
我看见不同的人影在我眼前闪过,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喊。
我最后的感觉是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应该是萧之桦。
在我昏死过去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孩子也要没了。
我醒过来之后看着萧之桦趴在床头睡着了,轻轻拿手推了推他。
望着床帐上繁复的凤凰刺绣问道,我的心像坠入无底深渊,“谁下的药?”
“苏贵人,已经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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