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家寺庙中威严的钟声响起,住在山脚下的百姓纷纷朝着寺庙跪拜。
年轻帝王继位后的初次巡拜声势浩大。
不仅宫中禁卫提前数日清场,就连显赫的世家都追随侍候,一同前去。
寺院庄重肃穆,可被层层守卫、密不透风的御幸禅房中却旖旎火热。
被甩在地上的宋清妩无力爬起,身上的命妇衣衫已被解开了衣领的两粒盘扣。
未曾见过天日的雪腻脖颈更加刺激了面前的高大男人。
就连她身上老气横秋的衣衫颜色都衬得她肌肤如雪。
“放肆!你身为命妇胆敢下药勾引孤!”
暴怒的年轻帝王双眼猩红,钳着宋清妩脖颈的大手也渐渐收紧。
濒死的窒息感却让宋清妩的神智愈发清明。
她重生了,重生回了前世她一生悲剧的起点!
宋清妩出身世家,是相府的嫡出女儿。
可父亲不慈、宠妾灭妻,让宋清妩的母亲痛恨矫揉造作的妾室。
对她更是严厉苛刻,从小便教她作为正妻的本分,不能曲意逢迎夫君、要时刻清醒提点。
不许她行差踏错一步。
母亲的教诲和怨怼致使宋清妩心如死水、形如槁木。
如花般的年纪,她却只着死气沉沉的素色衣衫、不苟言笑。
举止得体、身份贵重,是为各家选择主母的典范。
可过刚易折,嫁入侯府成为主母的大婚之夜,因为她劝了夫君几句酒烈伤身,承安侯便拂袖而去。
侯门主母独守空房的消息一夜间传遍侯府。
婆母不满,下人势利,宋清妩的主母生活举步维艰。
她本想缓和与夫君的关系,特意跟着谢明诚一起伴驾礼佛。
却不成想自己竟然喝下带药的茶水,迷糊中被脸生的侍女提前带到了圣上下榻的禅房之中。
等同样被下药的圣上进了禅房,宋清妩才意识到不对劲。
拼死伤了圣上逃出禅房时,她却被禁卫首领当做刺客,拔剑拦下后押入天牢。
父亲以此为借口休弃母亲,将冯姨娘扶正。
外祖全家也被圣上借由抄家流放。
她被关在天牢之中小半年,日日受折磨。
还听闻新婚不久的夫君出事不到半月就从南地带回来一个美妾,不到两月又续娶了她的庶妹。
等到谢明诚终于来看她的时候,他带来的却只有一杯毒酒。
“宋清妩,你这人古板无趣,还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欺侮柔儿,你该死!”
“你以为这是意外吗?你挡了柔儿的主母之路,如今我便要借圣上的手,让你死得干干净净!”
被强行灌下毒酒的宋清妩这才明白,谢明诚早就和自己那受尽宠爱的庶妹私定终身。
可他母亲却相中了自己的嫡女身份,他不敢反抗父母之命,却把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他为了宋清柔,连当今圣上都敢利用!
浑身伤痕的宋清妩死不瞑目,自己在家时被宋清柔和冯姨娘欺压了十几年。
安分守己了一辈子,为何最后还落得这样的下场?
“当啷”一声,金器落地的声音彻底唤回了宋清妩的意识。
看着从她袖口滑到地上的锐利金簪,萧复行黑眸微眯、杀意沉沉。
“你还想刺杀孤?”
他伸手扭住了面前女人的一只手,想让守在门外的褚扬滚进来。
却一时不察被人扯散了腰带,衣襟散落露出精壮胸膛。
宋清妩忍着胳膊的疼痛,用剩下的一只手解开了自己衣衫上的所有盘扣,委屈垂泪。
“妾身为人所害,惊扰圣上。”
“更无心伤您,还请陛下亲自检查。”
话音落下,面前美人罩在身上的宽大衣袍便应声落地,只剩下肚兜后的瓷白肌肤明晃晃的。
确实什么暗器都藏不了。
方才这人还是一副拼死反抗的模样,如今却梨花带雨、满是风情?
萧复行冷笑一声,松开了桎梏女人的手。
体内的灼热似乎更加强烈,就连眼前的美景都有些重影。
他勉强地起身,转身朝床榻走去:“穿好衣裳快滚。”
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哑,一听就知道快忍耐到了极点。
得了宽赦的宋清妩看了一眼地上的衣衫,头脑昏沉却神智清明。
谢明诚设下的局,他一定早就守在了门外,自己要么丢命要么毁誉,都由他说了算。
可如今,她不会再任人欺辱!
盯着眼前的高大帝王,宋清妩咬紧微微战栗的牙关,无声上前抱住他。
背后贴上来的馨香身体让萧复行眼神一黯。
咬牙把女人扯到身下,“孤给过你机会!”
一个时辰后,已经在禅房外蹲守到腿麻的谢明诚脸色黑沉。
“该死的,宋清妩那个女人怎么还没有被人丢出来?”
“莫不是被直接打死了?”
嘴上虽然埋怨,可他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这样也好,只要她死了,柔儿就可以...”
但还不等他继续幻想下去,就看见禅房门被拉开,守在门口的太监脚步匆匆地离开后,竟然送了浴桶和热水过来!
谢明诚腾地起身,却不知是腿麻还是震惊,踉跄几步。
动静不大,却引起了禁军首领的警觉。
“什么人!”
褚扬大步过来,把暗处的谢明诚押了出来。
谢明诚想要挣扎,却敌不过从沙场下来的褚扬力气大。
“本侯只是恰好路过!”
可褚扬都眼都不眨一下,面无表情:“承安侯说笑了,此地乃圣上御幸禅房,重兵把守。”
言外之意就是谢明诚这话是在放屁。
“圣上安危要紧,承安侯,得罪了。”
说完,褚扬就亲自把谢明诚“请”了下去。
清楚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宋清妩勉强从浴桶中支起酸软的身子。
褚扬是萧复行身边最忠诚的狗。
前世自己刺伤了萧复行以后,即便是没有谢明诚的示意,褚扬也对自己下了狠手。
如今谢明诚落在他手里,只怕也是要丢尽了脸面。
“向孤求了热水来,是想让人知道孤要了你?”
身后男人眼神阴鸷地捏紧她的下巴,神情餍足却冷漠。
宋清妩在水下捏紧了手,柔柔一笑:“妾身不敢,只是担心圣上药毒未除。”
萧复行听她花言巧语,却只是冷哼一声:“你若是想求个名分,也不是不可...”
“妾身是承安侯侯府主母,不敢妄求圣上垂爱。”
本来被拒对于天子来说就是极大的羞辱。
听到承安侯三个字,萧复行的脸色更是倏地阴沉。
沉默着把宋清妩从浴桶里拽出去,讥诮道:“是他把你送来孤身边的?”
“正室夫人竟是完璧,承安侯还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