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那年,边境战事吃紧,赋税苛重。爹爹为了养家活口,提着杀猪刀就跟着
军队走了,这一走便是整整五年。
娘亲女红是镇里顶好的,在家除了照料我们兄妹四人,之外,还接些绣活做。
除此之外,娘亲还很思念爹爹,每逢初一十五,就得提笔写信给他,字里行间透
露着浓浓情意。
我那时年幼,不知道娘亲为何如此迷恋跟猪头一样的爹爹。她仙姿玉色,又知书
达理,偏偏嫁给了一个酷爱抠脚的屠夫。
娘亲总说我虽小但不该以貌取人,我的爹爹心宽体胖,济弱扶倾,是个顶天立地
的男子汉。
这个时候娘亲就会不厌其烦地讲她和多爹的故事,外祖家曾是县丞,因得罪上头
的人落得抄家地步。娘亲差点被牙婆子买进青楼,是爹爹救了她,后来还给她一
个家。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爹爹对娘亲掏心掏肺,爹爹是娘亲的盖世英雄。
「一心一意待你,是最重要的。」
不过娘亲寄出去的信从来都没有回音,爹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娘亲总安慰我们,爹爹只是不太识字,等他回来定会带我们一家人吃香喝辣。可
我也夜里看到过很多次,娘亲捧着爹爹送的木梳偷偷抹眼泪。
虽然生了四个孩子,娘亲还是风韵犹存的。穷山恶水出刁民,渐渐的有些登徒子
便开始在我家门前徘徊。
他们欺负我爹爹不在家,就开始说些放荡的话,惹得我娘亲气红了脸,却又无能
为力。
后来他们更加放肆,竟然想对我娘亲动手动脚,哥哥们拿着棍也赶不走,我气不
打一处来,抖着脸上的横肉便发疯似的咬住其中一人的小腿。
我像一只牛犊子一样咬得那人鲜血直流,疼昏过去,告诉他们我可什么病都有,
小心得了狂牛病。
那些人吓得落荒而逃,我也落得一个「花铁牛]的大名,小镇自此无人敢惹我
家。
于是我也成了娘亲的盖世英雄,每顿饭还获得了比哥哥们多吃一碗的权利。
我十岁生日时,娘亲破天荒给我煮了一只猪肘子,我正美滋滋啃着肥美的肉时,
一个长得乱七八糟的男人提着菜刀破门而入,抱着我娘亲就是乱啃。
我的肘子也不幸掉在地上,气的我亮出两排牙齿准备咬人,却听见娘亲娇滴滴地
喊了声[柳郎]。
我:爹?
爹: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