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都吃不饱,你们还帮着那个逆女去白家干活,你们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吧。”
“滚滚滚,下地干活去。”
……
姜稚月这边,被姜父背着一路狂奔。
“闺女啊,你可别睡,爹马上就背你到老李头家了。”
“你娘就是嘴巴毒,但是心里还是惦记你的,刚才你晕死过去,她急得都快哭了。”
“呼……”
“爹告诉你啊,爹在自家茅房顶上还藏着三十文呢,那是爹上个月去扛包得来的,都给你……”
“爹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寻来,呼……呼呼……”
姜父背着姜稚月,大口喘气间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有没有人追来。
姜稚月听到这些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现代,她父母早亡,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奶奶也去世了。
她就一直在舅母家里看店,但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十七岁的时候,舅母不让她读书,还让她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佬。
目的就是为了那十万块的彩礼。
可她自住舅母家后,白天看店,晚上做手工,就连爷爷奶奶留下的五万块钱也被舅母拿走了。
好在姜稚月每天放学后捡废品卖也偷偷攒下两百块钱。
她拿着那些钱去了别的地方,刷碗,洗盘子,清洁工,超市售货员等等。
二十岁的时候终于存下点钱,谁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闺蜜为了救人而死。
她也因烧纸扎死了穿越到这里。
姜父见姜稚月不回应,还以为她又昏了过去,赶忙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路边的树下。
“闺女啊,你怎么了?”
将人缓缓靠在树下后,姜父才发现闺女不知是想什么想得正入神。
他轻轻擦拭着闺女额间的鲜血,一脸担忧,“难道是流太多血,流傻了?”
一想到自己闺女以后会变成村尾羊二蛋子那样的傻子,姜父的眼眶立马蓄满了泪水,“闺女啊,你可别吓爹啊……”
“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出啥事,爹怎么办啊?”
哭声断断续续地闯进姜稚月的耳中,将她从现代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既来之则安之。
在哪里当牛马不是当,反正都是活,干呗。
“爹……我没事!”
姜稚月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嘶哑,喉咙里也干涩涩的,连吞咽口水的动作也疼得厉害。
“吸……”
听到自家闺女的声音,姜父立马止住了哭声。
“这咋能没事呢,血将衣服都给染红了。”见状又想背起她赶去老李头家。
姜稚月伸手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从干涩的喉咙里缓缓道,“爹,从前是我不明事理,专干糊涂事,今后不会了。”
姜父一时有些错愕:这么正经的话,真是自家闺女能说出口的?
要是换成了原主,恐怕撞破了头也得继续将家中的钱和粮送去给白家。
“闺女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姜父看闺女这个样子,立马脑补了一番她上吊自杀的戏码,吓得后背都湿了半截。
“爹,您想什么呢?”
“我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您猜我碰到了谁?”
姜父:“谁哇?”
姜稚月支撑起身子,扯了扯唇说,“我碰到了祖奶奶,她老人家给我提个醒,让我别再这么糊涂做人,否则立马将我拖下去陪她。”
姜父闻言,连连摆手,“不成,不成,你祖奶奶死了都多少年了,还老没个正经的,专吓自己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