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天气突变,寒风乍起,凌冽的北风裹挟着寒潮席卷而来。
原本应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天空却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翌日,温清洛早早就起了,房中的炭火一灭,温度便开始直线下降。
她躺在床上都只觉身体愈发冰凉,还不如起身动一动来得暖和。
她披着一件打着补丁陈旧不堪的厚衣站在门口,看着白雪落了满院,心下却开始思索着该找个什么时间去摄政王府踩点。
一旁的云莺刚从小厨房出来便看见二**站在檐下看雪,她赶忙端着刚生好的炭盆走过来劝道:“**,外面寒凉,仔细冻坏了身子,快些进来暖暖吧。”
温清洛闻言没有拒绝,转身一同进了屋。
云莺刚把早已燃尽的炭盆换下来,正准备把新的炭盆放上去,伸出去的手却突然被温清洛抓在了手里。
云莺茫然抬头:“**......”
“你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清洛语气平淡,却带着点迫人的威慑之意。
云莺连忙将袖口拉下藏住青紫一片的手腕,眼神游移不定,话语支吾:“没......没事,就是干活时不小心磕碰到了。”
温清洛自然不信,她手下用力将云莺拉到身边,抬手直接掀起她的衣袖。
满是青紫瘀痕的手臂映入眼帘,她又查看了云莺的另外一只手臂,同样如此。
温清洛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嗓音寒凉:“谁干的?”
云莺小脸煞白一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眼泪也不受控地滑落。
温清洛放下她的衣袖,又打量起她身上各处。
“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
见云莺摇头,她才稍稍放下心来,但脸色依旧难看。
她再次出声询问:“是谁打的你?”
眼看着云莺又想摇头,她声音蓦然沉重几分:“你即便不说,我出去找几个下人一问便能清楚,你是想让我亲自去问吗?”
云莺见瞒不住了,这才哽咽着开口:“是......是赵妈妈。”
“奴婢早上去领炭火,她说如今这场雪来得突然,炭火不够用,没有我们的份。奴婢同她争执了两句,她便......她便动起手来......”
云莺越说抽泣声越大,渐渐开始收不住哭声。
温清洛闻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材肥胖面容凶煞的中年妇人。
这人是王氏的人,也是后院的管事,经常找借口欺负胆小的原主和云莺。
她眉头微蹙,轻轻替云莺拭去眼泪。
云莺比原主还要小上一岁,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是院里的事都是她一人操持着。
原主不受宠,她一个小丫鬟被院中那群见风使舵的仆从这般欺负自然也不止这一两回了。
她转身去桌上拿过药膏,重新掀开衣袖轻轻替云莺上着药,云莺受宠若惊,怯生生地缩回手说要自己上药。
温清洛也没勉强,将药递过去,转头垂眸盯着面前的炭火,眼中杀意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