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姜雪心头仿佛被刀刃划过。

五年来对这段婚姻的坚持，在这句话下化做一场空。

现在，姜雪在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顾予墨要求他们隐婚。

不知不觉的结婚，再不知不觉的结束，不会给彼此造成任何困扰。

姜雪再没有开门的勇气，默默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姜雪刚看完小女孩，从病房出来，就被人拦下。

戴欣妍一身病服：“姜雪，能陪我一起聊聊吗？”

姜雪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但看着她消瘦的身体，还是点了头。

长廊椅子上，戴欣妍看了姜雪好久才缓缓开口：“听予墨说你们要离婚了？”

姜雪身形一僵。

戴欣妍像是没察觉，继续说：“予墨就是这样的人，决定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回头。”

她安慰着，眼底却露出一抹别样的笑：“说来也巧，除夕前三天我刚和予墨重遇，还想着什么时候叫上你一起吃饭，没想到我突然生了病，你们又要离婚，真是世事弄人啊。”

除夕的前三天……正是顾予墨跟自己提离婚的那天。

姜雪一直以为让他下定决心要离婚的原因是两人没有感情。

现在看来，好像有了另外一种解释。

姜雪脸色一白，心里像是被撕裂的疼。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欣妍，怎么跑这儿来了？”

顾予墨径直走到戴欣妍身边，满眼都是关切。

戴欣妍娇嗔一句：“予墨，别总把我当个小孩，我身体好多了。”

顾予墨蹙了蹙眉，没说话，只扶人战旗慢慢走远。

从来到走，不到两分钟，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戴欣妍身上，没分给姜雪一分一毫。

姜雪将这些看在眼底，好像呼吸都在疼。

当晚，顾予墨依旧没有回来。

姜雪坐在飘窗上望着浓稠的黑夜，心像压了块大石喘不过气。

她甚至生出了一种逃避的心思，好像不面对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莫名的，姜雪想起了陈哲的话，沉思半晌后，给医院的下乡义诊的负责人打去了电话。

“主任，去乡下义诊周期是做多久？”

主任愣了下：“一周。”

一周……在哥哥的忌日之前，她还能回来。

姜雪深吸了口气：“我想报名。”

清早，医院门口，义诊的专属大巴车已经等候多时。

姜雪提着医疗箱，跟着一群医生上车。

她的座位靠着窗，看着医院的熟悉景象随着车子驶离，缓缓倒退消失……转眼，三天后。

医院里，顾予墨刚刚结束查房。

他靠着长廊的墙面，不由得想起刚刚查房时小女孩的话。

“顾叔叔，那个医生阿姨好久没来找我了，她到底去哪儿了？”

经她一说，顾予墨才后知后觉，好像自那天后，就再也没有在医院碰见过姜雪。

他心里莫名烦躁，转身刚要离开，忽然听见身边传来一道议论声。

“听说我们前往下乡义诊的县城好像发生地震了。”

顾予墨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多问。

就见一个医生快步走来：“顾医生，有紧急会议！”

顾予墨应了一声，不敢怠慢，快步跟着同事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

院长面色凝重：“这次下乡义诊的鹤洲县发生了严重地震，我们派去的医疗人员都被困在了那里，现在急需支援，这是我院被困人员名单。”

顾予墨接过，翻开名单页面，瞳孔骤然一缩！

排在首位的名字赫然是——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