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轩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我清楚他们就算生气也奈何不了我,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就要打碎牙往肚里咽。
他们几个拱拱手行个礼就离开了,我听见郭金轩离开时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在背后随意编排我就算了,现在这种场合还要聚众意淫我与陆乘渊,这种人迟早要阴沟里翻船。
母亲一看这架势也明白了,她笑着说:“你怎么跟长不大的小孩似的!”
我扬起下巴,撒娇地说:“在娘这里,我不就是小孩吗?”
满月宴结束,陆乘渊起身就要离开,我叫住他,“我这几天就回付府住了。”
陆乘渊皱着眉,半晌才说话,“不要待太久,侯府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
他正要走,又停下脚步警告我,“你最好说话有分寸,不要对着他们胡言乱语。”
说完一步也不停留地往外走。
我表面风轻云淡,实际内心依旧撇起嘴,你管得倒是宽!
我带上映雪来到付家马车旁,爹娘还在里边跟其他同僚道别,我正想上车等他们,目光一移,看到不远处郭金轩和陆乘渊在说话,身边还站着一个抽泣的女子。
我悄悄靠近,借着树木遮挡自己的身影,我听到他们的谈话。
郭金轩无奈地说,“乘渊,我刚出来就看到小音在门口张望,我怕在今天这个场合她惹出是非,就先带过来了。”
“渊哥哥,你这么久都不来找奴家,奴家想你想得紧!”那女子泪眼婆娑地用帕子捂着嘴,这神情真是我见犹怜。
郭金轩适时地接话,“乘渊,你家夫人可真不是个善茬,刚才在宴会上指桑骂槐地说男子找别的女人就应该遭报应,你说外边的女人抒情温柔,哪个不比你家那个有意思!”
陆乘渊皱着眉,脸色阴沉,往后退一步与那个名叫小音的女子拉开距离,“我说得很清楚,替你赎身之后你就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是想要你纠缠我才给你赎身的!”
小音愣在原地,片刻后哭得更厉害,我忍不住摇摇头,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男人欺骗呢?以为替你赎身就是对你有意了吗?
郭金轩表情有些不自然,许是觉得自己带给陆乘渊的人却被当面驳回有些掉面子。
我双手环抱,不禁咂舌,男人的喜好果然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在我正想看事情怎么继续发展的时候,生性敏锐的陆乘渊发现不远处藏着的我,三两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揪出来,“要听也不大大方方听,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我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暗自嗤笑,你一个侯爷在太傅府外与别的女子拉拉扯扯都不嫌丢人,倒是嫌我偷听丢人。
“听说你在宴会上对郭公子一行人出言不逊,你过来,给郭公子道个歉!”
好一招颠倒黑白,他怎么能不问前因后果就给我定罪要我道歉?真当我是软柿子是吗?
“松手!你爱怎么道歉怎么道歉,跟我没有关系,但是别想让我给这个人道歉,我没有做错!”
“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快点道歉!”陆乘渊许是被郭金轩刚才的话**到,想要当面耍威风,彰显他侯爷的地位。
我可不吃这一套!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就往马车方向走,陆乘渊又跟上来纠缠,“不许走!你自己惹的事你来解决!”
我恼怒极了,转身抬手一下打在他的脸上,“我说了跟我没有关系,滚蛋,别来烦我!”
陆乘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没想到我会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难堪,要是之前的我绝对是唯他是从,他要**什么我就干什么,可是现在老娘不伺候了!
郭金轩被这一幕惊到,反应过来之后他嚷嚷道,“天哪!乘渊你管管你夫人吧!居然让她这么放肆!真是个悍妇,连自己的夫君都打!”
小音哭得稀里哗啦,跑上前心疼地摸陆乘渊的脸,“渊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可以打渊哥哥!”
既然要出头,我也毫不客气一人赏了一巴掌,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冷冷地说:“少来这套,我打便打了,你们我也照打不误!”
我侧头对着陆乘渊说:“你在外边怎么沾花惹草,结交狐朋狗友我都不在乎,但是别闹到我面前脏我的眼!”
我本来想要安然无恙地过段时日,反正陆乘渊马上就要和丁芳菲相遇,我迟早会跟他和离。
但是已经惹到我面前的我自然也不会手软!
我对着郭金轩说:“你若是心有不满随时来找我,我奉陪到底,我倒想知道你的父亲知道你在宴会上的一番言论会作何感想。”
郭金轩气得双手紧攥,眼神喷火,却也一句话都没说。
我转身就走,担心我吃亏的映雪小步跑来,见我安然无恙赶紧扶着我往付府马车的方向走。
一路上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听到了一些对话,淡淡地说:“有话就直说吧。”
映雪思索再三,小声开口,“夫人您现在真的变化很大......”
“是吗?这才是真正的我,你以后慢慢了解吧。”我莞尔一笑。
父亲和母亲已经在车上等待,见我上车之后,父亲有些不满地说:“又去哪了?你现在要注意身份,不可行差踏错。”
我懒懒地靠在母亲怀里,敷衍道,“没去哪,四处逛逛。”
父亲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训斥,“坐好!怎么半点礼仪规矩都没有呢?在侯府你也是这般吗?”
“行了,爹!我在侯府每日端着都累死了,现如今到你们二老身边也要恪守礼节吗?”
父亲还想说什么,我迅速抬起手堵住耳朵,闭上眼睛,“啊!我不听,我不听!”
母亲被我耍赖的样子逗笑,出面替我说话,“女儿能放松一下也是好的,你就别再说她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转头不再看我。
我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刻,上一世我很怕父亲,因为他成日不苟言笑,对我要求严格,但是我知道他也都是为了我好。
上一世因为我不愿与陆乘渊和离,陆乘渊气得要动手打我,我父亲作为一个尚书,没有半点武力,却为了我跟陆乘渊大打出手。
想起往事,让我忍不住湿了眼眶。
“爹,你能不能给我做你最拿手的糖醋鱼,我许久没吃了。”
父亲脸色有些缓和,但还是冷哼一声,“你想吃我就得做啊!”
接着他又说,“你怎么突然要回家住,你做了什么错事让乘渊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