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许多事,是超过我的职业范畴的。
有时做他的安眠药,有时做他的工具人。
“他有什么好狂的,还不是亚军。还在家门口输的,就跟故意恶心我们一样。”
再又一次深夜被他叫去时,我的室友嘲弄道。
这一年他二十六岁,被选中参加全国瞩目的赛事,赛前人们对他寄予厚望。
这个有着天才选手之称,背脊挺直、剑眉星目的未来新星,在运动状态极佳的年纪迎来了他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赛程进行到十比十赛点后,气氛焦灼。
在对手破斧成舟,刺出最后一击时,他居然退缩了。
那迟疑一瞬的身体反应激怒了所有支持着他的观众。
没有人知道当时他怎么了。
赛后报道铺天盖地的骂声。
“我大概今晚不回来了,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拿上车钥匙,赶去发来的酒吧地址。
霓虹闪烁,震耳欲聋。
进了包厢,众人不怀好意的讥讽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靠,陈哥,舔狗也没这么舔的吧,一个电话真就给叫来了?”
我扫了一眼酒桌,看向角落里的男人。
陈若星端着酒杯,置若罔闻。
他早就不是那个在我放置置留针时,笨拙地将橘子一瓣一瓣剥好,放在我嘴边的少年了。
也不是那个将山中寺庙一一跪拜,求我平安的人了。
再也不会了。
那些用生死都没分开的人们,其实用时间就可以。
“你伤还没好,不应该喝酒。”
哄堂大笑里,有个清清亮亮的声音响起,
“哎,她不会以为自己在演什么救赎文小说里的剧情吧?”
宋情笑吟吟地将脑袋靠在陈若星肩膀上,
“她大概是不知道你身体有多棒。”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故意加了重音。
一旁有人起哄,
“那你来得正好,替他喝了剩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