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夫也很好奇,裴大人能不能给老夫一个解释?]父亲幽幽的声音传
来。
一转头,父亲和一众官员站在身后,裴相双目冒火,恨不得当下就破口怒骂。
[太傅大人,老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怀有点慌,额头上的汗不断往下落。
萧恪耸肩:「大人,给他点时间编一编吧,你这现场让他说出一二三,以裴大人
的高才,委实有点为难他了。」
父亲认同地点点头:「萧大人说得对,那你就现编吧,我有时间。
我也想听听,我女儿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在裴大人这里脱掉加害公主】的
罪名。」
事已至此,裴相不得不出言挽尊。
「江大人言重了,怀儿是你教导长大的,他什么品性你还不清楚吗?不过就是耳
根子软,糊涂了些,不至于,不至于的。」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的学生也不是个个都争气的,既然裴大人
糊涂,那就不该待在大理寺,毕竟身为大理寺少卿,糊涂一次,就有可能毁掉一
个家啊。]
裴相一脸苦笑:「太傅说得对。」
[父亲.……]裴怀急了。
裴相一瞪眼,低喝一声:「闭嘴。]
父亲淡淡「嗯]一声:「裴相是该好好教教儿子了。」
「你不知道我这女儿啊,为了救公主身上被烧得不成样子,脸上每日抹药都疼得
哭喊娘亲,我看着心肝儿都颤抖,如果能够选择,老夫宁愿自己受罪,都不愿看
到我的女儿如此可怜。」
一向刚强的父亲,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声音沙哑,「我的女儿从小也是我们夫
妇千娇万宠着长大的,一点苦都舍不得吃,可那日回来,硬是忍着不喊一声
疼。]
「老夫只要想起那个画面,心就像刀绞一般。」
「她侍君至纯至孝到不顾忌自身安危,还要被人冠上恶毒的名头,老夫心寒
啊。]
一席话,说得裴怀都低下头一声不吭,脸上慢慢浮现愧色。
我知道,父亲是真心心疼,一时间心里又酸又难受。
众人感叹着安慰父亲,父亲擦擦眼泪冷静下来:「裴相,你我之间,今日就当情
分尽了,以后莫要再来往了,免得看着心烦。」
裴相一声叹息,看了我一眼领着裴怀走了,一向高大的身子在这一刻看着,竟然
有些佝偻。
「今日多谢萧大人出言维护。」
萧恪侧身避过父亲的行礼,温言道:[太傅大人客气了,在下还有些问题想问江
小姐,不知是否方便?」
[萧大人自便即可,太傅府的花园不错,萧大人可让小女领着赏玩一番。」
说完还给我使了个眼色,生怕我不想单独和萧恪待在一处。
我不禁有些好笑,我如今这副尊容,京中男子都避之不及,他凭什么觉得萧恪还
能看上我?
花园里,萧恪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问道:「现在上药还疼得厉害吗?]
[也不是很疼,是父亲爱女心切,有些夸大了。」我斟酌着回答。
萧恪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
「江小姐认为,这件事有可能是谁干的?」
这是我两辈子的困惑。
之前我躺在床上,一遍遍思索着那些想让我和嫣然两败俱伤的人,可想来想去都
没有头绪。
毕竟上辈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获利的渔翁。
我茫然地摇摇头。
萧恪沉思片刻,直截了当道:「我怀疑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