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之言紧紧箍着,根本挣脱不开。
我只好给池苑递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池苑板着个脸例行公事:「家属不同意哈。」
我接话:「我哥不同意哈。」
江之言还没来得及露凶——
「让让。」池苑一把把我揪过去,「我弟弟要去上课了。」
被池苑拉着往前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届校霸臂力不太行啊。
身后断断续续传来小弟的声音:「老……老大,嫂子没了。」
江之言没好气:「滚蛋!」
我正乐呢。
池苑突然说,「你刚是不是叫我哥了?」
烦死。
明知故问。
「……你幻听。」
幼稚。
嘴硬到底。
像往常一样,我在路口等池苑下课一起回家。
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儿,我百无聊赖地左摇右晃。
天色渐黑,却一直没等来池苑。
打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撞见常跟在江之言身后的小弟。
舒淮跑得飞起,被我一把揪住。
他被截胡,茫然地看我一眼,顿了顿才回神:「嫂……前嫂子。」
我皱眉等他继续。
「我哥和你哥被隔壁学校追我哥好几个月都没追到的校霸堵了!」
他着急,一句话不带喘气儿的,扯着我就开跑。
风刮得脸生疼,我脑子嗡地炸开。
出事了。
……
胡同里乌泱泱一片人,跟聚众春运似的。
应该已经打过几轮。
都穿着校服,南校北校,泾渭分明。
池苑和江之言高朗挺拔,在一堆同龄小土豆里分外显眼。
同样惹眼的还有隔壁校霸,闻意。
不过他可比江之言名副其实多了。
红白校服在身上松垮垮罩着,头发染成了奶奶灰,耳钉六颗,整整齐齐闪着光。
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写着「叛逆」俩字。
我远远看见池苑脸上几道血痕,没来由地烦躁。
发什么疯。
喜欢江之言,打我哥干嘛?
我费劲巴拉挤进去,一脚踹开闻意。
他没防备,往前一跌,骂了声「操」。
周围狗腿子见了,迅速举着棍儿,争前恐后赶来把他围在中央。
跟护鸡崽似的。
好怂的校霸。
我挑衅地扬扬眉。
闻意站稳,才昂着脑袋喊:「***谁啊?」
他冲过来要揍我,结果被池苑和江之言挡了道。
他俩同时冲我吼:「你来干嘛?!」
「……」
我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好意思两位哥,是我带嫂……弟弟来的。」
舒淮吱了声,默默缩到我身后。
这辈分都乱成年轮了。
闻意见没人搭理他,更生气了:「靠,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江之言你到底在外面招惹了多少人?!」
后边儿一跟班从裤兜翻出张黑白素描画,目光在我脸上来回逡巡,迟疑道:
「老大……这好像才是真情敌!」
敢情这场血腥爱情纷争,是把池苑当成我了。
那画上的人眼睛画得跟绿豆似的。
哪像了?!
打这么半天——
我无语:「你们都不核对一下信息的吗?」
江之言:「管他的,干就完事儿了。我看谁敢不服?」
池苑:「打你不如打我,跟爸妈不好交代。」
舒淮:「刚到现场,具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闻意(望天):「……操。」
一群莽夫。
「老大,现在怎么办?」跟班又发问了。
闻意咬牙切齿:「将就着打吧。」
???
这玩意儿还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