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总,苏记大老板来过几次,来谈咱们服饰产业的上游制作业务,您当时在国外,一直没见上一面。”
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助理艾瑞克不知道总裁大人抽什么风一大早6点钟叫他滚出来工作,但总裁有命哪敢不从。
此刻,他正在和江宴迟一一汇报本周业务。
“合作方案。”江宴迟说。
艾瑞克马上递过去。
今早总裁气压有点低,他可不敢做错事情。
江宴迟打开文件看了好半晌,甩到桌子上。
“他这个意思是打算发展快消服饰,完全打压传统旗袍业发展。”
艾瑞克:“江总,这旗袍现在可算是港城富太太首选,但她们大多选择高档定制,现在谁还选那种老太太做得旗袍?苏记的意思呢,就是压垮那种旗袍小店,从他们嘴里抢走生意。”
江宴迟掐了掐眉心:“苏陌那老泥鳅,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把人逼上绝路的事情可没少干。”
艾瑞克:“好的江总,那我回绝了苏老板。”
江宴迟摆摆手:“不,传统旗袍本就是市场筛选,优胜劣汰,我们生意人是逐利,又不是慈善家。”
艾瑞克听懂了他的意思:“好的,我马上安排苏老板见面。”
突然,江宴迟的手机嗡嗡作响,几条微信进来。
艾瑞克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微信顶端——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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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港城的街道冷清了些,温蔓按照导航到了一家极其偏远的门店。
上次比赛结束,她从一堆名片里挑了这一家,做了背景调查,店面虽然不大,却很有发展潜力。
但此刻站在木牌匾下面对着黑漆漆的小屋,她有点想跑。
一点儿也不像做旗袍生意的。
“您好,有人吗。”她带着自己的简历走进去,屋内没开灯,黑漆漆的。
她很害怕,就在准备掉头就走的时候,二楼莽莽撞撞跑下来一个男孩,和她撞了个满怀。
“哎呀。”
手里的文件掉了下来,男孩手里的图纸散了一地。
“你怎么不看路哎哎哎——哥我错了我错了哥。”男孩刚想责怪,耳朵就被身后的男人揪住,马上改了口。
温蔓没来得及顾及他们,蹲身捡文件袋。
一只白净的手先覆盖在了上面,把文件袋捡了起来。
“谢谢。”她说。
抬头,对面的男人有点眼熟,是上次比赛解围的苏若白。
“客气了,”他无意扫了一眼文件袋的名字,“过来应聘的?”
“对。”
苏若白笑:“以你这比赛第一名的才华,要不我给你走个后门?”
“不用不用,”温蔓连连摆手,“这样不公平的,我想凭借我的实力成功应聘。”
今天她没化妆,不施粉黛的鹅蛋脸干净清丽,明艳大气的长相有了几分清纯温柔的味道。
苏若白盯着她的眼好半晌,突然凑过来,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梁右侧。
“你这里有根睫毛。”
突然湿热的呼吸凑近,温蔓吓得后退两步。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亮了,苏若白回过神抽回身子,温蔓拍着自己的脸:“掉了吗掉了吗?”
“掉了。”
男孩咋咋呼呼地玩笑:“苏哥哥,我要是不开灯,你都要贴到姐姐脸上去啦!”
苏若白:“......”
温蔓:“......”
两人暂时忽略这个尴尬又聊了几句,温蔓抱着简历去二楼应聘。
等她走了,男孩笑嘻嘻地仰脸问:“苏哥哥,你认识这个姐姐?姐姐好漂亮,你是不是看上她啦?”
“别乱说。”苏若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刚刚递简历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温蔓右手无名指的痕迹,那里明显是戴过戒指的地方。
她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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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迟中午去楼下餐厅用餐的时候,无意识点开手机,看到温晴晴发来的微信。
【宴迟,我知道昨天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在乎你,想你的眼里只有我。】
【我本想今天找温蔓姐姐认错的,但温蔓姐姐好像挺忙的。】
下面是一张图片,江宴迟点开,赫然看到黑漆漆的一张图,温蔓的侧脸白净清晰,对面似乎是一个男人,看不清脸,但看两人衣服相接,男人黑色的头发几乎能碰到温蔓脸颊。
距离暧昧贴近,温蔓的脸颊泛红,画面更显yi旎。
江宴迟只扫了一眼,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与他无关,当时说好了协议夫妻,不管对方感情生活。
他删了这张图片,随意拨通了温晴晴的电话。
“喂,宴迟?”
“想我么?”
三年,有想过我么?
江宴迟的声音放轻,带着些磁性的低沉。
温晴晴马上娇滴滴地说:“想呀,宴迟,我真的好想你......”
晚上八点多,港城最热闹的时候,江宴迟接了通电话,朋友钟青约人喝酒,他甩下手里的工作去了会所。
会所开在港城最繁华的一条街,江宴迟进了平日他们最常去的那间包房,彼时,三五个男人已经喝高了。
“你说说你说说,公然给我戴绿帽子啊!这以后叫我怎么做人!”钟青喝得双颊通红,含糊不清地骂人。
有男的说句公道话:“你这几年莺莺燕燕也没少搞,还让嫂子在家独守空闺等你啊?”
“呸!”钟青骂了句,“那小白脸长得老好看了,她就是拿我的钱养小白脸!”
包房内,钟青身上攀着两个身材婀娜的美女在喂他酒,他一看江宴迟进来,忙叫嚷:“江爷!江爷来了!快快快,上啊!”
他给包房中央正在跳舞的几个女人摆摆手,女人一窝蜂拥到江宴迟身旁。
一听“江爷”的名号,双眼放光。
江宴迟只垂头扫了眼,推开了她们。
没什么品味的装扮丝毫勾不起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一张白净的脸和泛着水意的杏眼。
“对对对,”钟青哈哈笑,仰头喝了一杯酒,“嫂子回国了,都下去都下去。”
在他的认知里,嫂子只有温晴晴一个。
“若白呢?还不来?”江宴迟问。
钟青:“他说有事要晚点——哎呦呦,这不来了嘛!”
包房大门开启,苏若白面带微笑走了进来。与午夜场格格不入的白色西装西裤,头发长及肩膀,多了几分艺术气息。
“呦,苏少,不好请啊。”钟青玩笑。
苏若白看了看包房中央,身子慵懒半躺在沙发上的江宴迟,开玩笑:“这位是?”
“怎么?”江宴迟掐了手里的烟,“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不认得多年的兄弟了?”
苏若白笑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啊,江爷,你今晚帅得我发癫。”
江宴迟嗤笑一声。
苏、江两家关系很好,两人从小玩在一起,只是小学毕业后苏若白父母离婚他随母亲出国,这才断了联系。
人都到齐,酒水满上,三旬已过,钟青都能发现江宴迟今晚酒杯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江爷,你酒量好也不能这么喝啊,”他按下了江宴迟不知道第几杯的酒,“到底今晚是你被绿还是我被绿?”
江宴迟没理他,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他情绪不大好,不明白原因。
白月光离开三年终于回来,本应该特别开心,但总感觉晴晴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也说不上来。
但他的爱意不变。这么想明白后,他的情绪好了不少。
几个小时后,几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江宴迟半仰在沙发上,苏若白没喝多少,倒也清醒,问钟青:“叫嫂子给江爷带回去?”
钟青迷糊着摆手:“这几年你不在,不懂。”
他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那个嫂子,他不爱,被迫的,这个,他才爱。”
他点了一下电话上的名字,电话打给了温晴晴,叫温晴晴来接江宴迟。
苏若白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江宴迟这几年能玩这么花。
家里有一个,外面还有一个。
什么情况。
半小时后,温晴晴到达会所,给了前台一通电话:“给上面的人打电话,就说江先生喝醉了,要江太太来接,包间1101。”
说完她去了包房,和钟青一起把江宴迟半推半抬带到了1101,钟青出去,大门一关,她的手抚上了江宴迟的脸。
“宴迟,不还是落入我手里了。”
她轻笑着凑向他的唇,手腕却突然被男人抓住了。
“晴晴你做什么?”江宴迟皱眉,酒意还没醒。
“我,”温晴晴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过是离开三年,宴迟,连我碰你你都不允许了吗?”
“你也知道自己离开三年?在我站不起来的时候,你走得比谁都快。”
果然,他还是介意那三年。
认为她是觉得他站不起来了才离开的。
温晴晴娇弱地抹泪,一脸委屈:“宴迟,我和你解释了,当时我精神分裂症严重,美国那边很好的医师叫我必须马上进行治疗......”
“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温晴晴说,“如果你还是介意那三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她含着泪凑过来,张嘴去吻他。
抬眼看他,神态娇羞。
这次,江宴迟没躲。
“吧嗒”一声,房门打开,温蔓根据服务员的引路开了门,还没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攥着女人的手腕,女人整个身子趴在他身上,凑过去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