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正在回想祖上传来的事,旁边的赵酷酷嘴就不停,而且嗓门越来越大。
这时候,左边的包间的范任朝着我们这边看来,可能是我们两个的嗓门太大了,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可掬的微笑,不过这一次他多看了我几眼,并微微点头致意。
我压着声音说:“死胖子,那都是几百上千年前的事情了,我家张二爷的骨头都烂了,棺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口,他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赵酷酷冷笑着,意味深长地说:“爷们也是听家里老爷子说的,最近市面上出现了好几件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这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件吧!”
我挠了挠头发,费解地看着他:“还有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家老爷子还猜测,其实当年张二爷把东西送回你们张家了,只不过后来你们家祖坟被刨了,丢了不少好东西,这才有了你们家隔几年就迁坟的习俗。”
我摇头道:“不可能,如果张二爷把东西带回去了,我们张家怎么可能落败?”
赵酷酷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的脑袋太瘦了,脑子肯定不够用,你没听说过富不过三代吗?可是你们张家就那么一直嚣张下去,被人搞是早晚的事情,哎你说嚣张这个词,是不是和你们家有关系啊?”
“滚吧你,说着说着就不着四六了。”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赵酷酷噗嗤笑了出来:“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看看你还当真了。”
拍卖开始。
每一样拍品,随着白色祥云旗袍女摇动手里的鼓铃,每摇一次加价一次,没有人继续举牌子,十秒之后主动摇第二次,再过十秒摇最后一次,拍品成交。
赵酷酷一次都没有喊,甚至眼睛都没有看那些拍品,全程眼珠子没有离开旗袍女的身,很明显今晚他的目标相当明确。
七宝琉璃盒是我的,旗袍女是他的。
最后一件拍品被推上台,它是被扣在一个半圆形的玻璃罩子中,里边赫然就是那个七宝琉璃盒,竟然有篮球大小。
我几乎第一眼就看出,那推车上面的桌子,竟然是胭脂木打造的,而且从胞浆来开,已然有两百多年。
不由地感叹,这家洛阳楼的背景绝对不简单,连放拍品的桌子都如此的价值不菲,再想想自己的铺子,包括经手的古董古玩,竟然没有一件比得上人家一张桌子。
包间和舞台相距二十米,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旗袍女简单的介绍之后,开始举牌子。
我们的包间第一次打开了窗户,赵酷酷把放在一旁的牌子塞了我手里,我问他给我做什么,他叹了口气说:“牧哥啊,脑容量这么小吗?我刚说的你就忘求了?”
“介你别管。你的意思不管别人怎么出价,我怎么举,你都能接着?”
“介你别管,反正这个包间举就代表我们百盛赵家,爷们都不怕,你怕个鸟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这个七宝琉璃盒的起拍价是800万,每次举牌加10万,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已经拍到了1200万,现场举牌的速度,比地狱级打地鼠还要快。
可是,那个白色云纹旗袍女丝毫不乱,她很明确知道哪个人先举哪个人后举,而且一次都没有错过,显然要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不止是在钱上面,更多是精力和时间。
期间,我举了三次,在半场休息的时候,竞拍价已经到了3200万。
相比较我们这个包房,其他二楼的包房没有出手的意思,按照赵酷酷的说法,这些人肯定不是没兴趣,而是把宝压在后半场,得到大多数人叫不动的时候,他们才会出手。
这样就显得我很呆,我们也是志在必得的,那费这个劲做什么呢?
赵酷酷笑着说:“爷们不是让你先体验体验,等下半场免得你不适应,到时候再吓得抬不起胳膊来,毕竟这样的大场面爷们在家里见得多了,你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娘们第一次嘛!”
“滚!”
十分钟休息之后,下半场竞拍继续。
竞拍规则进行了调整,这一次每一次举牌是加价一百万,连续举牌三次加价一千万。
白色云纹旗袍女,脆声道:“各位贵客,这件压轴拍品还没有被打开过,前期给它做了X透视,发现里边还有东西,所以它才有了七宝琉璃盒的美称,大家都是行家,其他的话应该不需要我再多说,大家继续吧!”
上半场相当于用小杯在喝,下半场直接开始用分酒器,喝着喝着就还有人对瓶吹。
“死胖子,已经两亿多了,再竞拍下去,你只能回去把赵叔给卖了。”
我听到一路飙升的价格,控制不住地打哆嗦,冷汗都下来了,里边就算是传国玉玺,也就是这么个价了。
赵酷酷剜了我一眼说:“看你那点出席,牌子给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还是把牌子递了过去,只见这家伙一下都不停地上下动着,熟练的让人心疼,不过他每举一次,我的心就往嗓子眼捅一下。
一瞬间,全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包括旗袍女都微微一愣。
回了回神,旗袍女犹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了起来:“天字一号包房的贵宾,直接出价封顶十个亿,按照洛阳楼拍卖场的规矩,在这个竞拍价的基础上接下来每一次加价十个亿,请各位贵宾继续出价。”
啪!
赵酷酷把手里牌子丢在了桌子上,揉着发酸的手腕说:“爷们就是有钱,就是玩儿。”
“二十亿,咳咳咳......”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喊了出来。
我刚准备转向左边,就又听到一个声音朗声道:“三......二一,动手。”
哗啦!
在我又朝右边看的时候,伴随着玻璃一脚被踹碎的声音,只见那个冷面西装的周尚天已经从二楼终身一跃跳了下去,紧随其后的是满眼都是他的那个女孩。
哗啦!
又是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看起来病秧子似的范任,以同样的方式破窗而出。
等到三个人刚刚落地,赵酷酷就爬在窗口大声喊道:“兄弟们,动手!”
那些原本坐在一楼大厅散座的汉子,立即纷纷响应,一部分冲向了这跳下去的三个人,另一部分则冲往舞台。
没想到,这些獐头鼠目的人,竟然全都是他家的人,难怪他刚才敢说那样的话。
更没想到的是,旗袍女直接打开透明罩子,将七宝琉璃盒高高举过头顶。
旗袍女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丝毫停顿,把手里的上亿拍品狠狠朝着大理石地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