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的命果然很硬。
我在后宫安稳地待了一个月,他还是生龙活虎地活着,一点没有要驾崩的意思。
除了见不到他,这后宫异常和谐。
「来,**高一点,年纪轻轻的,怎么肢体这么不协调,瞧瞧这**,看着挺
翘,怎么提不起来呢,一边提,一边压,来!」
沈妃一巴掌拍在我**上,对我的动作十分不满意。
燕度的父皇年纪大,跟他同个年纪的妃子基本都入土为安了,宫中的人说,先皇
虽爱美人,可余下的后妃却不多,怎么死的他也不说,那意思只有两位有子嗣傍
身,被燕度送去了揽月府。
剩下能让燕度继承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先皇的孙贵妃,五十岁,在宫斗中损坏了
身子,一直没有子嗣;另一位就是沈妃,四十五,年轻时和孙贵妃斗得最厉害。
属于那种,你今日给我下一碗麝香,明日我就给你灌一碗红花,我生不下来,你
也别想生。
结果两个人斗了半辈子,先皇一死,反倒就二人处得和谐。
沈妃说:「斗了一辈子,皇上都斗死了,如今新帝登基,咱们也该歇歇了。」
孙贵妃表示很同意,一边嗑瓜子一边拿尺子敲了一把我的手臂:「新帝都是咱们
看着长大的,跟自己个儿子似的,对他下不去手,还不如找几个宫中侍卫消
遣。J
对了,那日寿春说拉小太监进房的便是孙贵妃,她是个懂得及时行乐的人,皇上
不来,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我听闻,你那日拉了个太监入房?」
沈妃贱嗖嗖地凑上去,一脸兴奋。
孙贵妃也不在意,将瓜子皮吐地上,呸一声:「你才拉太监,那些没根的玩意,
本宫拉他做什么。
沈妃觉得无趣,刚想缩回去,又被孙贵妃一把拉住,凑在她耳边道:「其实那是
个侍卫,只是扮作太监的模样,这叫情趣,你不懂。」
寿春红着脸捂着眼睛,一副非礼勿听的模样,步子却不听使唤地离孙贵妃越来越
近,生怕漏听了字。
「你也不怕燕度知道浸你猪笼,嫔妃私通可是大罪!」
沈妃压低声音,孙贵妃又无所谓地呸一口:「嘁,什么嫔妃,咱们都一把老骨头
了,你当那小子真会往你房里去,留下咱们不过是做给那些臣子看的,谁来看你
这老东西,再者说了,这消息你都得了,那小子能不知道。」
这倒是实话,满宫都是燕度的人,孙贵妃拉侍卫的事,别说她们这些宫中老人,
便是寿春都能三言两语打听出来,可见在宫中是个公开的秘密。
两个人说完齐刷刷看向我:「你不会多管闲事吧。]
听得起劲的我莫名被点名,脸上有些尴尬:「不会不会,姐姐们随意,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姐姐们开心,我就放心了。」
孙贵妃虽年纪大,可保养得很好,整个人气势也很足,一看就是宫斗中的佼佼
者,「嗯,新后很是不错,你好好努力,好好跳,新帝一定会爱上你的。」
那真是大可不必,别杀我就得了。
情情爱爱的事,莫挨老子。
此时正值盛夏,毒辣的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我在廊下跳了一会已经满身汗渍,
便坐到小桌前一口气喝下一杯茶,寿春站在我身后慢慢打着扇。
[你还不知道吧?」
沈妃突然贱嗖嗖地凑过来,一脸神秘兮兮。
我不解:「什么?」
沈妃四周瞧了瞧,看了一眼孙贵妃,孙贵妃点点头,她才开口:
「咱们这位新帝,有个心上人,放在心中如珠似宝多年,爱得真真的,这么多
年,后府一个女人都没有。
我哦一声:「他说过,我告诉他,喜欢娶进来便是,遇到真心爱的人,不容
易。]
沈妃愣了愣,「不嫉妒?」
我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不瞒你说,我至今没见过新帝的样子,大婚当晚,他
盖头都没揭就走了,我嫉妒什么?」
孙贵妃也抓了一把瓜子,脚边一堆瓜子皮,「你也不必在乎,那女人也娶不进
来。」
[为何?]
我和寿春都来了兴致,齐齐开口,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沈妃一把推开孙贵妃,急切道:「我说我说,听我说,那女子,已经嫁人了,夫
君是当朝和亲王,和亲王是新帝的兄长,那女子是他嫂子,咱们北冥国虽然有父
死子继的规矩,可绝对没有兄死弟继的道理,他们于情于理都不容于世,所以,
你不必担忧。」
[不过,新帝对这女子的感情在宫中也不是秘密,那时先帝将他心上人赐婚给和
亲王,他来宫中大闹了一场,与先帝闹得十分不愉快,当时后宫不少嫔妃都瞧见
了。」
「新帝就直直跪在殿前三日,硬是要先帝收回成命,要说这先帝,虽是偏宠和亲
王一些,可对燕度也是十分看重,那日却硬是没有低头,最后和亲王成亲之时,
新帝大醉了半个月,醒来就领兵上阵,说起来,也是可惜,不过好在,那女子与
和亲王过得也琴瑟和鸣,倒也不算委屈。」
寿春拐了三个弯哦一声,哦得十分婉转且有感情,竟是这样冲破世俗的爱情,
当真是曲折婉转,真真扎心~比戏文可有意思多了。」
我也跟着叹息一声,对此表示惋惜。
在我心里,这世上鲜有真情,若当真遇到,理应珍重,所以那夜对燕度说的话,
我是真心实意的,却不想是这样的曲折,怪不得那夜他一言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