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李公子来了。”
李星晚的模样本就俊俏,身型又修长挺拔,配上一身白衣很是惹眼。
白前看见来人、立即移步到李湛成的马车前,请示道:
“下官这就带他来殿下驾前请安。”
“不必劳烦你。”
说着,李湛成的手从车窗处伸出,手指朝着李星晚的方向摆了摆:
“一个囚徒而已,叫下人去将其押来便是。”
“这...诺。”
随着白前拱手退下,四名王府的挎刀侍卫大踏步出列,气势汹汹地将李星晚拽了过来...
“跪下!”
“跪谁?”
整了整被这几个粗鲁侍卫弄乱的衣衫,李星晚四下张望着问道。
“大胆,自然是跪世子殿下!”
“哦?”
李星晚低头看了看马车底下,又挑眉看了看车顶,随即呼喊道...
“殿下...您在哪呢?
这也没有殿下啊...”
周围的守城官兵和一旁侍卫皆是忍俊不禁,连同不远处的白前也是无奈一笑。
“李星晚,你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随着车内的侍女撩开帏裳,李湛成靠在窗边看着李星晚,目光既阴狠又得意。
“哦,原来殿下您藏在这儿呢~”
李星晚朝他拱了拱手,抬头朝马车内看去...
车厢内两个芳龄十六七的美貌侍女正偷偷打量着这位名动天下的俊俏公子,此时迎上他的目光、连忙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不知殿下召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送行。”
李湛成轻勾嘴角:“李星晚,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
虽然你曾经冒犯过我,但本世子贵为王族...也犯不上自降身价跟你这贱民一般见识!
这不,听说你这位故人要被问斩了...本世子还特意来送你一程~”
听到这话,李星晚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应该知道草民和王爷有个赌约吧?”
“自然是知道,不过你输了。”
“输了?”李星晚更觉得无语。
“草民已经治愈了霍乱,殿下莫非不知?”
“谁说你治愈了?”
说到这里李湛成愈发得意:“百姓依然腹泻不止,你管这叫治愈了?”
“不可能!”
见李湛成说话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李星晚神情一变,偏头看向白前:
“百姓明明已经止住了腹泻,身体也基本恢复了...
这些白大人都可以作证!”
白前见状也连忙上前,朝李湛成拱手道:
“殿下,李公子所言非虚,城外百姓的瘟疫确实已被李公子治愈,这些下官可以为其证明!”
“白前,本世子知道你和李家走得很近...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为他做伪证也没用啊~”
说着李湛成又瞟了一眼远处的城头,那里有他的人在盯着城外百姓的情况...
如果百姓们开始大规模地腹泻,那么他的人就会立即过来禀报。
“事实...”
白前不解其意,忙声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殿下打开城门,随下官出城看一看这事实!”
“我不是说了吗...
昨日我那四个仆人死得不明不白,本世子怀疑凶手就在城内,今日要封城搜查真凶!
不过你们放心,本世子绝不会干扰李星晚和我父王的赌约...
只要我父王到了,那你们自然可以打开城门一看究竟!”
白前是天下第一神医,李湛成自然不会让他出去接触那些百姓...
若是被他查出百姓是吃了泻药才引起的腹泻、然后提前一副药治好了,那裕王不就只能如约免除李星晚的死罪?
一定要在泻药发作、百姓腹泻得最严重的时候裁决赌约,然后来个快刀斩乱麻、将李星晚直接斩首,事后再拿出解药给百姓服下...
这样既能保住百姓、免得惊动圣上,又能杀掉李星晚、不至于违约,甚至连治愈瘟疫的美名都是裕王的!
这才是裕王事先就谋划好的局,虽然方法简单、却是一箭三雕,既好用又无解!
“算着时辰...这会儿药效也该发作了吧...”
念及此处,李湛成挑眉看了眼城头,发现那名心腹果然激动得在朝他这边摆手。
“既然如此...那敢问世子殿下,王爷何时才能赶来...”
白前刚开口询问,李湛成便一拍大腿吩咐道:
“就是现在,马上去王府将我父王请来!”
“诺!”
身旁仆从闻声上马,驰往王府。
李湛成也急不可耐地下了马车,当即对护卫们吩咐道:
“来人啊!将李星晚给本世子绑了...莫要让他再耍花招!”
“诺!”
众护卫一拥而上,将李星晚押解下来。
白前看得一脸懵,连忙阻拦道:
“殿下...殿下不可啊!李公子救民有功,您怎可如此...”
“白前!”
李湛成怒喝一声,指着白前吼道:“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区区从四品的郡守,真把自己自己当个人物了?!
正好...本世子听说,李星晚救人一事是你用性命在我父王面前担保的...
现在他失信了...你也陪他一同受死吧!”
说着李湛成大手一挥:“将白前一同拿下!”
“这...殿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李湛成虽然是裕王世子,但毕竟还没有继承爵位,欺负欺负平头百姓倒是没什么压力...
可白前是一方郡守,还有祖上继承的爵位,想动他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你们聋了不成?!我说把白前拿下!”
李湛成怒喝道:“动手啊!
出了事有本世子顶着...你们怕个鸟?!”
“遵...遵命!”
“慢着!”
李星晚身躯一晃、震开押解自己的侍卫,上前一步道:
“李湛成,莫非王爷的金口玉言只是儿戏?
你罔顾事实、公报私仇,难道就不怕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大胆刁民!竟敢口出狂言...直呼殿下名讳!”
众侍卫被弹开后稍显错愕,为了避免世子责罚又赶忙上前按住李星晚。
李湛成倒是没表现出愠色,反而得意地冷笑了一声...
若是李星晚始终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沉稳模样,李湛成倒觉得无趣;
现在李星晚这副忿忿不平、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才让他感觉最畅快!
“公报私仇又如何?”
李湛成凑上去得意地笑道:
“蠢货...明明你只要交出夏溪蝉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富家翁,为何非要求死呢?
现在你自己白白丢了性命,夏溪蝉也逃不出本世子的掌心...
这下你可亏大了!”
说着他仰头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裕王也该在路上了,神情更显得意:
“哎呀呀,本世子真想再多陪你玩一会儿...
但想来还是玩夏溪蝉那个大美人更有意思~
李星晚,你真可怜...不仅赔了美人又折兵,更可怜的是...你事到如今还没醒悟~
我父王手握一州之地,雄踞中原...自然不会失信于你这贱民!”
说着他又瞟了一眼城头,正好看到那名仆从在朝自己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还不停地指着城下...
“罢了,我父王最多还有半炷香的工夫就能赶来...
本世子也想看看那群贱民们上吐下泻的滑稽模样~
就先带你们出城...也好让你们死得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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