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威胁我?”
顾遇安拢着大衣的手停住,高大的身躯陡然释放出慑人的威严。
他转身,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宁溪。
一向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菟丝花今天倒敢反过来威胁他,谁借她的胆子?
“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插手。”他冷冷说道,语气不容置喙。
原本他对宁溪还有半点愧疚,可见她竟然想借此拿捏住自己,顾遇安的心彻底冷下来。
说罢,他转身就走,甚至懒得再向她交代一句。
砰一声。
房门被他狠狠关上。
宁溪被吓了一跳,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
她不想再惯着顾遇安了,不想再做他的外面那些女人的挡箭牌,更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鸟笼子”里,生生被“顾太太”的名号压死!
随即她赤脚下床,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车子驶出大门。
当顾遇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打开了衣橱。
衣橱里空荡荡的,她虽然是豪门太太,但除了顾家长辈送她的一些衣服首饰外,很少给自己添置东西。
一方面是她知道自己跟顾遇安不是真正的夫妻,不想欠他太多。
另一方面则是,她的钱全都填进了医院这个无底洞。
她妈妈前些年被查出患有一种罕见的基因病,四十五岁时病发,身体会逐渐瘫痪,大脑也会退化到婴儿状态。
这种病无法根治,只能靠特效药来延缓病情。
而且更可怕的是,宁溪很有可能会遗传她的基因,到四十五岁的时候面临发病。
宁溪想起妈妈病发时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又泛起一阵心酸。
她现在能仗着那份所谓的“福气”拜托顾家照顾她妈妈,可福气总有用光的时候,到时候就只剩满腔的厌弃了。
她还是不要自找苦吃的好。
这般想着,她收拾东西的速度更快了些。
虽然在这里住了三年,但她的衣物堪堪装满一个行李箱。
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这个家更显得空荡荡的了。
忙完这些,她伏到案前认认真真写下离婚协议。
顾遇安是她今生唯一一个男人,她全心全意把自己交出去,却连好聚好散的结果都没换来,她想不通是谁的错。
待到天亮,一封薄薄的协议书才堪堪写完。
将它摆在最明显的地方,宁溪带着东西,转身离开了这栋自己住了三年的房子。
她这人说到做到。
既然顾遇安不想和她好聚好散,她也没必要再替他兜底。
随即她去了老宅,打算告诉奶奶自己要和顾遇安离婚的事。
“小溪怎么你自已一个人来了?”刚一到老宅,还不等宁溪开口,奶奶便神采奕奕的将她拉到了身边。
“奶奶我……”
“你看,这是什么?”
顾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开心的递给她一个朱砂黄符。
“大师算好了,你把这枚求子符压在枕头下面,今晚亥时同房,保准能怀上孩子!”
“奶奶,这都是封建迷信。”宁溪无奈的叹了声气,把黄符还给了顾老夫人,“更何况我已经用不着了。”
顾老夫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我们……”
离婚二字还未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
“奶奶,不用今晚,我这就带她上楼用了这黄符,保准让你抱上重孙!”
顾遇安的话夹杂着风声,不容宁溪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拽进了怀里。
他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小山似的身躯几乎能将宁溪整个人包裹住。
随即他低下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隐隐夹杂着威胁。
“是吧,亲爱的。”
顾遇安一手掐着宁溪纤细的要,覆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不想让你妈出事的话,就别惹我。”
他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充斥着怒火,毕竟在他心中宁溪触犯他的逆鳞,无疑跟海水倒流一样稀奇。
宁溪心中一凛。
刚要说出的话立刻拐了个弯,“……是。”
顾遇安露出个满意的笑。
随即他半搂半抱将宁溪架上了楼。
刚一关门,他直接把宁溪压在了门后。
“放开我!”宁溪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
“长本事了?”顾遇安单手拖着她,把她悬在半空,伸手去解她胸口的扣子。
他的动作不掺杂任何暧昧,完完全全是在惩罚她。
余光瞥见宁溪手里还攥着那枚可笑的黄符,他嗤笑一声,当着她的面扔进了垃圾桶里。
宁溪仰着头冷眼瞧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你只要出门,我就告诉奶奶,这是你的选择。”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恶毒!”
顾遇安咬牙切齿道。
“你就这么容不下青青,非要让奶奶再把她逼出国是吗,这次想多久,一辈子吗?!”
话音刚落,宁溪的衣服被他撕碎。
“我没想过,快放开我!”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宁溪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所谓逼走程青青的事,更何况这又不是她能决定得了。
他说自己恶毒,可他怎么不去管程青青快要把她逼死的事?!
宁溪的尖叫被顾遇安倾数吞尽,他丝毫不顾她的挣扎。
“顾遇安,你就是个疯子!”挣扎中,宁溪咬牙切齿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装什么。”
顾遇安一边折磨着她,一边拿出她手写的那份离婚协议。
当着她的面,他签下名字,而后狠狠砸在了宁溪的脸上。
“顾家容不下你这种歹毒的女人,婚一定会离,但你也别想从我这捞到任何好处!”
宁溪硬生生被折磨了一个小时,直到她无力挣扎后,她才像个破抹布一样被顾遇安扔到地上。
她哆哆嗦嗦拿起那份离婚协议,小心翼翼收进了包里。
“顾遇安,我只欠顾家的,我宁溪不欠你的!”她仰头看着顾遇安,露出一抹苦笑。
顾遇安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被她一句话激得更旺了。
他蹲下身,掐着宁溪的下巴,冷声说道:“你得罪我了,就得明白下场!”
说罢,他不再理会宁溪,毫不留情的转身下楼。
他前脚刚走,宁溪后脚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宁**不好了,你妈妈突然病发,心脏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