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为什么半夜去飙车,她说自己在工作上有困难,一时冲动想不开。
我没多想,相信了。
她伤势严重,家境不好。
我觉得人姑娘挺不容易的。
不仅为她出了全部的医药费,还在医院照顾了她半年之久。
日日相伴,夜夜相陪。
我对邬宜的感情也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我喜欢她发呆时候,喜欢她脸上的哀愁......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那时候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爱情是最无法解释的,或因容貌,或因才情,
而我,只因为遇见。
邬宜出院后,我便开始追求她。
她开始并没什么反应,突然有一天,她说我们结婚吧。
我愣住了,更多的是惊喜。
婚后,她忙得脚不沾地,常常加班,
再加上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而我为了照顾她,辞掉了自己在救援队的工作。
一个大男人练得一手好厨艺,都能绣花针去了,家里全靠我一个人打理。
而邬宜只需要专心在外打拼自己的事业。
我以为自己得到了幸福,
不想一步步将自己逼到绝境。
短短三年,她成了站在高位的胜利者,
我变得不是我。
邬宜并没有跟上来,
大雨里,我如行尸走肉,心疼到全身痉挛。
空留我一人摇摇欲坠。
等到邬宜回来的时候,已是一个星期之后。
客厅里一片黑暗,我坐在阴影里,脸上晦明不清。
指间夹着猩红一点,烟灰缸里一堆烟头。
邬宜一进门就皱眉不满,手上不停挥着。
“周聿为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闻不得烟味,你想呛死我吗!”
我熄灭手中的烟,看向不远处面容娇柔的女人。
我当然没忘,我怎么可能忘了。
因为她,我已经戒烟三年了。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最后一次,我又问。
邬宜甩下肩上的名牌包,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气。
“你什么意思啊,我天天在外面喝酒应酬,偶尔发生了点意外,你有必要上纲上线吗?你搞清楚你花的钱都是我挣的!”
我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和前男友躺床上去了,你管那叫意外?”
邬宜愈发大声,好像做错事的那个人是我。
“沈确刚从国外回来,他是公司的大顾客,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只是喝多了又没发生什么,你能不能少给我找事,看看你现在这个斤斤计较的样子,和怨妇有什么区别?”
邬宜说完,径自摔门进了书房。
她不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难听的话,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忘了。
当最初的真心缠绕上憎恶与不忠,就会变成最后的利剑。
我低着头没有反应。
我太了解邬宜了,她每次自知理亏的时候就会逃避。
从前的无数次,我都选择了原谅。
欺骗自己就这样过日子,好比承认她压根不爱我的事实。
谁也没有再说话,家就成了一个寂静的牢笼。
这次,我做出了选择。
敲响书房的门,露出邬宜面无表情的脸。
”你还想怎么样!”
从前,邬宜只要不开心,看我不顺眼,就会用离婚来威胁我。
前九次,我都视这两个字如洪水猛兽,求她不要轻易说出口。
现在,我听到自己轻声回答。
“离婚吧。”
邬宜的表情一滞,不敢相信,反问我。
“你说什么?”
我平静的看着她,重复:
“我们离婚吧。”
邬宜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不屑道:
“周聿为,学会用激将法了?别到时候又哭着求我,你就是给我下跪都没用,何必让自己难堪。”
顿了顿,她又补充:
“噢我忘了,你早就没骨气了,还要什么尊严?”
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多年的女人,我感觉到陌生无比。
一直以来,我的尊严都让她踩在脚下,随意践踏。
可我的心已经麻木,都感觉不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