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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是天之娇女,家庭幸福,父母和乐,可所有的一切都在萧宛安到来后破灭。
我不再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母亲也患上严重的抑郁几欲自杀,最后彻底解脱,幸福的家庭一瞬间成了个可怜的笑话。
我讨厌萧宛安,我恨她。
从林舫知道这件事后,他一直都与我是同一阵线,与我同仇敌忾。
十年,人会经历多少个十年呢。
嫁给他前,我听到许多反对的声音,父亲说林舫与我的门第差别太大,不是良婿,我怒斥他势利,满脑子精明计较,筹谋深算。状态不佳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希望我好好考虑她为我选择的未婚夫,我心中悲切,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也被同化,不肯接受我的爱情。
于是我拒绝了他们为我谋的夫婿,铁了心的要嫁给林舫。
那时候,我情真意切,真心爱慕相信着他,我坚信林舫就是我的最佳良配。
离开家的那一天,父亲背对我而站。
“你要是真想嫁他,那这辈子就别踏进这个家门了!”
我颤抖着,其实心底是害怕的,又觉得荒诞。
我万万想不到,这个从小视我为掌上明珠的男人会说出要把我赶出家门的话来。
看着抱住他臂膀细声安抚的萧宛安,我的双目被狠狠刺痛。
她实在太会伪装,想做个双面好人,安抚了父亲,还想要劝我,我觉得恶心,大吼:“走就走!你以后就跟你的小女儿其乐融融吧!”
父亲陡然震怒,扔出个烟灰缸,我与萧宛安站在一起,一直沉默不言的林舫站出来,以身挡住了它运行的轨迹。
他额头破口,血流了一片,惨状骇人。
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上,可此时陷在昏迷中,我有大把的时间回顾那些被忽略的细节。
父亲扔出的烟灰缸失手,如果林舫不站出来,砸到的也绝对不是我,而是与我站在一道的萧宛安。
林舫耳聪目明,以他的视角绝无可能观察不到,再联想到当时萧宛安下意识惊叫去扶住他时的紧张模样,我觉得一切都了然了。
也许在婚前,林舫就已经和萧宛安早早地勾搭在了一起。
巨大的恨意裹挟着我,流经我的五脏六腑将要燃烧。
身体无法控制,思绪却前所未有地灵敏。
在我离家前,父亲曾把我带入书房,自萧宛安被接进萧家后,我再没踏入过父亲的地盘,即使那曾是我最爱光顾的地方。
书房没有大改过,立柜上留着被我刻下的“一家人”火柴画,随处可见的,是我遗留的痕迹,那一刻我天真地以为父亲是想为我的恋情交代些什么。
我仍憧憬他唯一的爱。
直到他说:“筱筱,宛安病了。”
“你知道她病得很严重,你能不能……帮帮她?”
那一刻,说是我的至暗时刻也不为过。
我再也不渴求父亲的温暖,转投林舫的怀抱,固执地要离开那个让我痛苦的家庭,迫切地汲取林舫给予我的温暖。
呵呵,回头看,我蠢得令人发笑。
爱时如蜜糖,不爱如砒霜,我满心欢喜,迫切投入的怀抱原来是眼瞎心盲,为自己精心选中的另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