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一下子就愣在原地,手里的花也掉了。
君怀琅写的竟然这样直白。
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情分吗?
“谁让你来的!”
君怀琅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沈峤打了个寒颤。
她转过身,有些涩然看着怒意肆虐的男人。
“她是你的亡妻,那我算什么?”
君怀琅冷冷看着她:“你说呢?”
沈峤心中一阵绞痛:“和你在一张结婚证上的人是我,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从来没认同过她的身份。
直至现在,竟然让那个沈家亡魂喧宾夺主!
“滚出去。”
君怀琅走到墓碑边,不让沈峤继续看。
沈峤看着他戒备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剜了一刀。
大婚当天,他把家里的结婚照换成了沈梦兰的遗照。
第二天家里全部换成白色披丧。
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变成了沈梦兰的忌日。
而她沈峤,南城贵女,一夜之间变成了南城笑话。
在他君怀琅的眼里,无论她怎么自证清白都是凶手。
思及至此,沈峤心里的苦止不住蔓延。
“你妈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若是没记错,君母一直都反对君怀琅对沈梦兰念念不忘。
沈峤的好心提醒,落在君怀琅耳中却成了不怀好意。
他一把掐住沈峤的脖子,神色阴鸷:“你威胁我?”
君怀琅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将沈峤狠狠刺痛。
她总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可他的真心全都给了沈梦兰。
她的脸逐渐涨红,空气开始变得稀薄。
滚烫的热泪滴在君怀琅的手上,他不自在的松了手。
重获新生的沈峤,大口的喘息。
心里的那双手却越握越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再来这里。”
君怀琅转过身,不再看她。
沈峤刚想说什么,蓦地感觉天旋地转,恶心耳鸣,浑身没有力气。
甚至是鼻腔里,有一股热流呼之欲出。
她知道自己又发病了,需要赶快去医院,她已经很久没吃药了。
沈峤顾不得狼狈连忙噤声,她转过身趔趔趄趄地离开墓园。
……
南城市医院。
好友兼医生周雯嘉是沈峤的主治医生,这些年看着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你得马上做治疗,光吃药已经缓解不了你的症状了。”
说着,周雯嘉就要给沈峤开单子。
“下次吧,今天先吃药。”沈峤有些窘迫。
她身上的钱,只够开药,没法做治疗。
周雯嘉看着她这样子,一时愕然:“做了几年君太太,他治病的钱都没给你?”
沈峤低着头沉默。
周雯嘉真是又恨又心疼:“这次我帮你出钱。”
“但你的情况必须尽快住院做持续治疗,预估费用要五十万,拖到后面费用越高……风险也会越高。”
听到如此高额的费用,沈峤面色发白。
“我想想办法。”
沈峤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离开的医院,好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
结婚五年,她一心扑在君怀琅的身上,没工作没收入,积蓄早已坐吃山空。
谁能给她钱治病?
沈峤首先就想到母亲,可这么多年,她为了自己和君怀琅的事情操碎了心。
如今怎么好意思再和她要钱?
沈峤叹了口气,自己的病情,她也不想妈妈担忧。
夜晚,沈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她犹豫很久后拨通了君怀琅的号码。
如今能帮到自己的人,大概只有他了。
电话无人接通,她心里有些忐忑。
一番思索。
沈峤决定去公司找君怀琅。
刚到办公室门口,她就听到了里面言笑晏晏的声音。
沈峤僵在原地,心好像被扎了一下,提着餐盒的手骤然握紧。
她推开半掩的门,看见一个女人附在君怀琅的耳边。
那样子好像在吻他,而他唇角带笑,眼里也是她少见的温柔。
似乎是沈峤的眼神太过明显,两人都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那女人扬起脸,沈峤连呼吸都忘了。
沈梦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