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心有所属的良人,竟是有婚约在身的。
还是我的手帕交。
满心崩溃时,沈如玉突然约我茶楼相见。
一杯清茶入肚,我便昏迷过去,醒来后已经失了清白,人尽皆知。
不知沈如玉与宋辞达成的什么协议,二人合伙演了唱戏。
将我骗得一干二净。
沈如玉是板上钉钉的正房夫人,我若进府,只能为妾。
父亲哪里能同意这样的荒唐事?
到处走动,试图阻拦,
奈何一介白身拗不过宋沈两家都是官身。
我遭遇良人和姐妹的双重欺骗,整日里浑浑噩噩,就那么被一顶小轿抬入后院。
再回看,悔之晚矣。
若非有重来一世的机缘,怎会知晓后来事?
他们拿捏住我,哄的父亲殚尽竭虑为宋沈两家卖命赚钱,最后生生累死。
又拿儿子威胁我交出万宝阁印信。
皮肉上的痛哪里及得上心痛万分之一!
刚清醒时,我也曾怨恨老天爷。
既然重开一局,你何不给我机会,结束这段孽缘。
如今倒也想通了,逃避有什么用?
他们害我至死,凭什么还能过着安稳的生活。
我还就得让他们一报还一报。
尝尝一步步走入深渊的滋味。
第二日,去往正房给沈如玉请安的路上。
冬至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神经兮兮地憋着气。
想了想,我有忍不住鼻子酸涩。
算上那一辈子,我已经二十几年未曾上街。
这傻姑娘,怕是早就想出去玩,却遭我连累,连院门都很少出。
沈如玉因为昨晚宋辞在我那歇息的缘故,脸色铁青,又听说我要出门的事情。
一个瞪眼,旁边的嬷嬷心领神会,上来就将我扇到在地。
不愧是夫妻,都喜欢动手。
头被打得嗡嗡作响,我还有功夫乱想。
给自己气笑了。
“虞珍珠,你如今不过是任我处置的一个玩意儿,是妾,还当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虞家大**呢,竟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沈如玉现下最喜欢的,就是用身份说事。
她最是了解我,所以每每都能戳到痛处。
换做往日,我定会毫不犹豫地硬怼回去。
反正已经撕破脸,有何可惧!
可想到未来,我还是选择暂时低头。
大事为先!
“妾不敢,只是想出门为少爷和夫人添置些贵重的东西,以表心意,恐下人粗手粗脚不懂罢了。”
“我……妾已然死心,哪里敢乱来,何况您将安儿教导地那样好,妾感激不尽都来不及。”
这些鬼话,沈如玉估计一个字都不信。
可她享受的,是看我低头。
“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痴心妄想!别忘了,你儿子还养在正院。”
我赶忙命冬至呈上昨晚从嫁妆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几套头面。
赤金嵌南珠头面一套、金镶牡丹花嵌珍宝首饰十六件一套、紫玉头面十九件式一套……
这些都是父亲亲自设计给我打造的,世间独此一份,众人只知其珍贵,却看不到背后的慈父之心。
沈如玉拿到手之后,依旧没个好脸色,只是也不再阻拦。
催我出去之后选几样好的,她过几日有个宴会参加,定要艳压群芳。
我面上恭谨,内心冷笑不已。
东西都是好东西,就看你有没有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