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柳清清踏入府门。
红毯铺地,灯笼高悬。
我隐于暗处,默默观望着他们共饮交杯酒,同牢同卺。
最终,他们剪下一缕青丝,编织成同心结。
同心结。
我轻声低语。
那同心结的传说,我亦曾听闻。
昔日陆老夫人为求冲喜,思及招婿之计。
然而,陆景珩的未来仍是未知,无人愿与一傻子共度余生。
喜婆寻至我时,我正为家中生计筹谋。
她问,城中有一痴傻少爷,愿以十两银子聘我,我是否愿意?
我初未答应,亦不愿与傻子共度一生。
喜婆再三思量,提出三十两。
我心动了,三十两足以修缮家中的漏雨之顶,改善嫂嫂与兄长的生活。
于是我应允,当日便入了陆府。
无有八抬大轿,亦无迎亲之队,我由陆府侧门悄然而入。
那时陆景珩心智仅如五六岁孩童,不解洞房之义。
他只知陆老夫人告诉他,我将伴他安眠,为他讲述故事。
夜幕降临,我轻声问他:
“我们既成夫妻,可愿结一同心结?”
我问得忐忑,因陆老夫人不允,她言夫妻之情,非形式所能拘束。
我却不以为然,因兄嫂亦有此结,兄言此结可保夫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既然受了聘金,自当认真对待这段姻缘。
陆景珩显然也不明白同心结的深意,但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阿九所愿,阿珩无不应允!”
我编织的同心结极为精致,悄悄藏于我带来的小盒之中。
如今想来,或许当初真该听从陆老夫人之言。
民间传说多有虚妄,即便有了同心结,勉强结合之人也难保白头偕老,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