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已步入婚房的柳清清忽然回首。
她穿过人群,一眼便发现了我。
她好奇地问:
“景珩,这位是府上的丫鬟吗?”
陆景珩随着她的视线望向我,眉头紧蹙。
我读懂了他眼中的厌恶与责备,急忙低下了头。
心中忐忑不安。
然而,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却让我如坠冰窖。
“景珩,这丫鬟如此无礼,应当好好教训一番。”
“嗯,清清认为该如何处置?”
“罢了,今日大喜,就让她去外面跪着吧。”
屋外的雪积得深厚,寒风凛冽。
我反复搓揉着双臂,试图驱散寒冷。
指尖早已失去了血色,变得紫青,双脚也失去了知觉。
几名丫鬟在一旁窃窃私语,她们的关心透过话语传来。
“哎呀,这冻得厉害……快……”
“……阿九姑娘最是怕冷。”
我向她们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示意她们不必担忧,快些回去。
其中一位丫鬟环顾四周,迅速地将一个汤婆子塞进我的怀中,然后匆匆离开。
然而,天寒地冻,即便是汤婆子带来的一丝温暖,也很快被寒风吞噬。
房内传来的喘息声随风入耳,一声接着一声。
我无声地笑了,心中泛起苦涩。
当年我因羞涩未曾教授陆景珩人事,如今他已无需我教。
不知跪了多久,直到房中的动静渐渐平息,烛火熄灭。
那个夜晚,我落下了病根,胸口时常感到沉闷,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待我稍感好转时,陆景珩已经携柳清清回门省亲。
回门,这个词让我心中一紧,陆景珩从未与我一同回过门。
我曾提起过,却被陆老夫人断然拒绝。
她说陆景珩的病情不宜外出,需要静养。
如今想来,陆老夫人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在暗示着——
默默地做陆家的夫人,不要引起注意。
柳家与陆家相隔不远,他们很快便返回。
我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便躲在了偏院。
那日偷偷给我汤婆子的小丫鬟,兴奋地在我耳边低语:
“主子和夫人好像吵架了。”
“早上他们一前一后地回来,夫人在后面骂得很难听,主子的脸色都变了!”
我惊讶地问,“怎么会这样?”
小丫鬟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才说。
“听说是夫人的娘家有事要主子帮忙,夫人还说,真后悔嫁给主子,他还不如一直傻下去呢。”
“主子傻的时候确实性格好,大家都很喜欢他,但夫人这么骂,真的太过份了!”
“这几天还是别去招惹主子了,免得被他拿来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