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国的我还为此事大哭一场,将沈淮序那厮前前后后反反复复骂了几十遍,才勉强平复了心中怨气。
当时我便决定,要与沈淮序彻底断绝往来,此生永不再相见。
只是命运总爱捉弄于人。
两年前那会儿,父皇与齐国皇帝联合着周边一众小国举办了场皇家比武大会,欲要从各国皇子皇孙中,选出最一骑绝尘的那位。
沈淮序自当参赛,我那两名皇兄一人从文一人从武,文试之时沈淮序稍逊夏知礼一筹,武试之时夏知行却被外派边关一时半会儿折返不回,沈淮序便力压众人,独占鳌头。
眼看最后的马赛上,其他国皇子各个垂头丧气,唯有这厮一时风光无两,本意避着风头再不见他的我当场气得牙痒,命人牵出了爱马,直面对上了他的锋芒。
「二皇兄不在,本宫代他与你一战!」
早前讲过,我出生时集宫中万千宠爱于一身,父皇和母后都不忍看我吃苦,所以我这文武都只学了皮毛,唯独对这御马之术颇为喜爱,与夏知行师承一人,后又经他多番指点,自认早已炉火纯青。
只是我这边刚一上场,就惹来了巨大的非议。
「这是皇子的比赛,怎可有公主上场?」
「女人哪能跟男人比,这不是闹着玩呢?」
「还请三公主莫要胡闹,快快离场去吧!」
我夏国并未有这样的规矩。
我一时愤怒,但还未等我开口,沈淮序竟抢先一步蹙起了眉:「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
「在下以为,这世间众生该生来平等,观我齐国与夏国上下,男子在家辅妻外行、女子当朝为官挥洒自如者更大有人在。」
「他国为何不行?还是他国鼠目寸光?」
他冷然开口,一时间堵得那几个小国哑口无言。
场内一时肃静,终还是高位之上的父皇畅然大笑:「说得好!齐国有你这般太子,实乃举国之幸!」
有狐狸老爹开口,其他各国不敢再妄言。
沈淮序也在这时将视线落到我的身上:「公主殿下,能与您比试,是在下的荣幸。」
当时正值桃花盛开,几缕阳光透过树叶落在沈淮序身上,他整个人好似发着光般耀眼夺目。
数年未见,沈淮序变得沉稳许多,曾经那份年少之时的肆意与轻佻在岁月的洗礼之下,化为一份内敛儒雅,更加令人沉沦。
我却一眼看穿,这些都不过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假面罢了。
「你该荣幸。」
我轻哼着从沈淮序身边路过,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无耻小儿,放眼这世间,能与本公主比试之人可没几个。」
果然,待我话音落下,沈淮序那张端着的笑脸不可察觉地出现了几道裂痕。
我和沈淮序的这场比试,当时有许多人来看,我却丝毫不惧,挥出马鞭厉呵一声,便一骑绝尘。
当然沈淮序也确实不差,他很快策马追赶上来,我二人一时间倒争得难舍难分。
我心中从未这般快意过,对沈淮序的那点怨怼好像也随之减轻些许。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眼看临近终点,我欲再次挥鞭,让身下的马儿跑得更快些,马身却陡然一歪,不受控制地往前摔了出去。
我当场被这股巨大的冲力裹挟,直直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眼看就要以脸着地,容貌就此毁于一旦之际,一双大手以救世主般姿态,于千钧一发之际,将我从离地面一指远的距离捞了起来。
刹那间的惊慌令我大脑一片空白,直对上那双如皓月般星眸时,呼吸更是一窒。
最后这场比试的结果,毋庸置疑是沈淮序赢了。
我也在事后才得知,原是自己的爱马昨夜不慎着了凉,才险些酿成一桩「惨案」。
父皇命我好生谢过沈淮序,我却不服地登门造访,欲要与他再比一次。
「沈淮序,你敢不敢与本公主再比一次?」
却不想我这边刚一推开门,便是满室的旖旎。
沈淮序被人下了药。
清风扬起帷幔,朦胧可见他仰躺在床榻上的身影。
向来矜贵的人,此时发冠散落、衣襟敞开,一双如皓月青山般的眸子更是蒙上一层薄雾,好似滔天的情欲快要将他吞噬殆尽。
我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被冲击得口舌发干,连连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是走错门了。」
我在心中狂念非礼勿视,开门的手却在即将触及门槛的瞬间,被一双更宽大温暖的手拦了下来。
「别走,帮帮我。」
沈淮序整个人贴在了我的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那两层薄薄的布,激起我一身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