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8.

“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

“李源呢？让他滚出来！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沈雨疯了一样质问姚瑶。

姚瑶的眼中满是悲戚：“接受现实吧！李源就是死了，被你害死了！”

如果我没有为沈雨四处奔走落下一身疾病，如果我没有未沈雨过量抽血，如果我没有被送进监狱，我就不会死。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沈雨死死咬着下唇，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她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只是把他送进了监狱，我没想让他死......”

姚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嘲讽：“这样不是正好吗？你和你的小程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小程？”沈雨猛然抬头，神情变得极为可怕，“是啊，李源怎么能死？他死了谁来救小程？”

哪怕知道了我的死讯，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李程！

可李程只是个骗子啊！

失望席卷内心，我不愿意再看沈雨。

姚瑶也忍无可忍：“沈雨，阿源在你患抑郁症的时候一直陪着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为什么几次三番地伤害他？”

沈雨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陪我的是小程！李源从没在我面前弹过钢琴，他根本不会！”

姚瑶的泪水从脸颊上慢慢滚落。

她泪流满面地问：“你真的不知道阿源为什么不在你面前弹钢琴吗？”

沈雨彻底愣住了。

9.

从小，我就被父母嫌弃。

所有人都更喜欢李程，都更怜惜李程。

我唯一的慰藉，就是钢琴。

教我钢琴的老师曾经满脸赞叹地说：“阿源，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去参加比赛吧，你可以站上世界级的舞台。”

那时候我也幻想着自己能成为钢琴大师，在聚光灯下熠熠发光。

可是和沈雨结婚那天，她被家里嫉妒她已久的表姐推下了楼梯。

我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接住她，导致手严重骨折。

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弹出优美的曲调了......

我再也不能实现我的梦想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因为李程和沈雨争吵的时候，我也试图告诉她：“李程不是那个为你弹钢琴的人，我才是！”

沈雨恼怒地说：“那你现在弹给我看！”

我沉默了。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老师盛赞的人了，会不自觉颤抖的手指告诉我我做不到。

她自以为戳破了我的谎言，冷冷地警告我：“别再像个小丑一样试图骗我了。你越这么做，我越觉得你恶心！”

直到现在，沈雨才想起了结婚那天的事。

我年少时的梦想、我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才华，都因为沈雨而消散了啊！

沈雨像是一下子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脊背开始颤抖起来。

她的双目失去聚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我弹钢琴的怎么可能是李源......”

“我不信，我不信......”